查爾斯每看一張，眼裡的神采就亮幾分。

看完之後，他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眨了眨眼。

「寶貝，你太神奇了！你現在還缺個師父，那就是我！」

柳紫絮：「……」

查爾斯對柳紫絮的設計非常推崇，尤其是他的那些古風元素的衣服。

他把柳紫絮的設計誇得天花亂墜，但也極為嚴苛地指出了柳紫絮設計的一些減分之處。

柳紫絮恍然大悟，眼裡光滑璀璨，簡直像是受到了神明的指點。

但沒過多久，氣氛又漸漸低迷下來。

查爾斯嘆了口氣：「唉，寶貝，其實我會隱退，也是碰到了和你一樣的問題。」

「我沒有靈感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為什麼而設計。」

柳紫絮很是驚訝，他不敢相信這樣的一位大佬居然也有這樣的苦惱。

查爾斯又說：「一開始我為了名，設計了很多衣服，確實也得到了名。」

「後來我發現即使再出名，我也不可能當公主和皇帝，我只是一個做衣服的而已，於是我改變了目標，我為掙錢而設計。」

他說著，揉了揉自己滿是皺紋卻塗了腮紅的臉：「可我馬上發現，錢真的是太好掙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於是我又迷茫了。」

柳紫絮：「……」

柳紫絮沒憋住，低頭噴笑。

查爾斯笑著看了他一眼：「你不相信？」

「真的，後來我覺得一切都太無聊了，就到了華國研究起了道法，還沒研究明白呢，就被Tony強拉去給他做衣服去了。」

柳紫絮抬眸，笑著看他：「強拉的？」

查爾斯聳了聳肩：「也不算，我和他家有些淵源，也喜歡狼崽子，所以就來了。」

柳紫絮有些迷茫：「狼崽子？這都是大家對他的偏見吧，因為他是總裁就覺得他必然很兇，但我覺得他很溫柔。」

查爾斯：「……」

查爾斯有些可憐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繼續說：「反正，我也不知道設計的意義在哪裡了。」

這正是柳紫絮的心事，兩個人便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一起把腦袋低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柳紫絮想起白天的時候自己和陳祖耀白一起玩過的那些項目，又不知怎麼的想起在和蘇景的錦囊，忽然有些手癢。

他腦中有什麼東西模糊了很久，卻在一點點成型。

於是他抬起頭來，看著查爾斯：「或許，設計沒有意義，只是一種發泄而已？」

「發泄？」

查爾斯自己滿嘴俗語，可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麼粗俗的華國語了。

「寶貝，你是不是累了？」

柳紫絮搖搖頭：「抱歉，我是說，設計的本意就只是表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