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臨睡前,她才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信封,裡面除了一把鑰匙,還有一張紙片,上面寫著某個地址,或許是柯文希望她去的地方。
杜葉寒收好了鑰匙和紙片,打算等骨折痊癒了再去。
***
次日,杜葉寒下唇的傷口已經不明顯了,而紅腫也完全消退,她吃過午飯便按照約定去醫院探望柏裕。
柏裕的病房在病房大樓的頂層,是一個套間,這片區域有保安,每間病房都有專門的陪護。
杜葉寒進入病房的時候,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柏裕正坐在床上看書,此時距離他中槍已經過去了五天,他臉色比之前看的紅潤了許多,只是受傷還在吊水。
杜葉寒坐到椅子上,問道:「怎麼樣了,能下地嗎?」
「前兩天就能走路了。」柏裕的視線定格在她的左手臂上,「你的胳膊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有點疼。」杜葉寒說,這種持續緩慢的疼痛讓她只能靠著鎮痛消炎藥緩解,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著。
「給我看看。」他朝她伸出了手。
杜葉寒走上前,他將手輕輕搭在她胳膊的石膏上,緩慢地撫摸著,然而她根本感覺不到。
「也不是很嚴重,最多一個月就好了。」杜葉寒說。
「我這兩天總是在做噩夢。」
柏裕拉著她坐在了床上,杜葉寒順從地倚著他坐了下來,他一手環住了她的腰,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她一側頭就能看到他長而濃密的睫毛,以及投射在臉頰上如蝶翼般的陰影。
杜葉寒問:「你夢到什麼了?」
「我夢到你總是在我特別幸福的時候突然消失,」柏裕低聲道,「不管怎麼哀求,你都不見了。」
杜葉寒安慰:「世上不存在預知夢,這些都不是真的。」
「但是我太害怕了,不管是別人傷害你,還是他們想搶走你,一想到那些可能,我就害怕。」他喃喃道,然後抬頭仰著臉看她。
她知道他一直嚴重缺乏安全感,但是不知道如何解開他的心結,只能說:「你這是胡思亂想,一切都過去了。」
此時他們的臉已經貼得很近,柏裕一直盯著她的嘴唇,她想起自己進門後他沒有過問傷口的原因,而他此刻看起來確實在意著那個咬傷。
但是直到他吻上去,都沒有開口問杜葉寒,他伸出舌尖,一遍又一遍地舔||舐著那個傷口,杜葉寒已經感覺到了刺痛,卻沒有阻止他。
只是他注意到了她皺起的眉頭,停了下來,然後手指輕輕按住了她的眉心,揉了揉。
「葉寒,我讓你難受了嗎?」柏裕問。
「不是,」杜葉寒捏了捏他的臉頰,「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讓你高興起來。」
他握住她捏著自己臉的手:「我沒有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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