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地下室,在顯示器前看著前一天早上發生的事,從九點二十這個時間節點開始播放。
七點十分,十一拿著一沓信件走進了客廳,然後是杜晉臣坐在飯桌上吃早餐,十一說了些什麼,杜晉臣便伸出手,十一將幾封信遞給他。
杜晉臣邊喝咖啡邊拆著信件,然而拆到某封時突然動作頓了頓,緊接著飛快將東西塞回去,頭小幅度地轉動了一下,似乎在觀察周圍有沒有人正看著自己。
金凝雀將畫面定格在他拆這封信的那一刻,放大圖像,因為監控使用搞清攝像頭,幾乎不用費力就能看到露出的一角是個卡片的背面,靛藍色的紋理與死亡騎士塔羅牌一致。
看來塔羅牌確實是通過信件送過來的。
當畫面再往下播放,杜晉臣拿起信,連咖啡都沒喝完,便悶頭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到九點十七分之間他就一直沒有出過房門,再出來時已經換好了衣服,步履匆忙地往外走。
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但也僅此而已,杜葉寒從那為數不多的畫面中並未直觀感受到恐懼,心煩意亂倒是有,她了解他每一個表情的含義,知道杜晉臣拿到牌之後,反應確實不同尋常。
金凝雀說:「現在就看到這裡了,我們需要這裡七天的監控,包括室內和院子外的。」
她拷貝了監控,然後又將別墅里的每個保鏢都問了一遍話,杜葉寒在旁邊聽著,視線卻忍不住往金凝雀臉上游移。
金凝雀的情緒從入門到現在都沒有強烈的波動,可以說她壓製得很好,作為一名刑警必須在案件取證過程中保持客觀和理智,但是沒有人會在最親近的人出了事之後還能做到這種地步。
杜葉寒又想起了許華亭,當時金凝雀還和許華亭調笑曖昧,不久後當許華亭被殺,她也是這麼漠然冷靜的樣子,這樣的聯想十分糟糕,畢竟杜葉寒還曾將金凝雀當作死亡騎士懷疑過。
刑警這個身份,是有利於抹除不利於自己的線索的。
「葉寒。」
金凝雀的聲音驟然在杜葉寒耳邊響起,她下意識哆嗦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一直神遊在外,而此時金凝雀正面帶憂慮地注視著她。
「葉寒,這事,只能當失蹤人口處理了,」金凝雀說,「找一個人是費時費力的事情,需要的警員很多,我恐怕局裡現在不會調很多人手。」
「他不僅是我哥,還是你的戀人,你連求婚都答應了,怎麼還能說出這種冷血的話!」杜葉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死死瞪著她。
「杜晉臣是我的伴侶,我發誓會不惜一切代價抓到兇手,但是僅憑這些就能找到人?目前他失蹤沒超過四十八小時,警力不夠不會引起局裡的重視,這是現實。」金凝雀皺著眉,不願跟她解釋過多。
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兩個男警員似乎在小心杜葉寒會在衝動下做出什麼事,而柏裕也緊靠杜葉寒的側身,隨時注意著事態的變化。
最終杜葉寒放開了金凝雀,她轉身坐在椅子上。
「葉寒,我會盡全力找到晉臣的,只是希望你能多一點耐心。」金凝雀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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