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夫人嘴嚴,只有她挖消息,沒有挖她消息的。
「願意嫁耿家的瘸子嗎?」周京臣摩挲著競拍牌,目光游離不定,「我只要鬆口,你的婚事基本定了。」
程禧心不在焉咬了一小口桂花糕,不嚼不咽,含在嘴裡。
程父死了,程母傻了,程家的親戚怕受牽連,多年前便斷了聯繫。
周家養活她們母女,盡了義務,也盡了極大的道義情分,確實有資格做主她的婚姻,讓她為周家也盡一份力。
她拒絕不了。
「那你會鬆口嗎?」
「你願意嫁,我自然成全你。」周京臣眼底些許的笑,「如果不願意嫁。」
程禧偏頭。
僵硬凝視他。
「你喝醉那天,口口聲聲罵我是資本家,周扒皮。」他有一搭無一搭叩擊著桌沿,「我憑什麼費盡心思把你從耿家的火坑裡撈出來呢。」
歌舞演到高潮,底下有掌聲,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嘈雜中,她隱隱約約聽到周京臣說,「何況耿家顯赫,嫁進去未必是壞事,耿家的公子也許知冷知熱,很愛護你。」
他話鋒一轉,「也可能有暴力傾向,畢竟殘疾了二十多年。」
程禧手撐著椅子扶手,越撐越緊,緊到腕骨在顫。
「嫁耿家是周叔叔的意思,攔不住。」
「取決於誰去攔。」周京臣指了指茶杯,示意禮儀小姐添茶,「別人攔,沒用,我攔。」
他停住。
茶添滿了,他端起嗅了嗅香味,「有用。」
程禧抿著唇,「你要什麼。」
「你有什麼。」
她手緩緩撒開,「哥。」
周京臣不疾不徐睥睨她,沒出聲。
歌舞表演結束,禮儀小姐舉著托盤上台,四四方方的桃木匣,墊著白絨布,匣蓋邊緣鑲嵌了一圈小燈,照射著綠寶石項鍊。
綠寶石之類的墊白絨布;鑽石、玉、珍珠之類的墊黑絨布,不同顏色的絨布在燈光下襯托不同珠寶的色澤。
周京臣盯著大屏幕的投影,鏡頭從貴賓席一閃而過,錄入了他的特寫。
他很上鏡,眉眼深濃,鼻樑鼓挺,二十九歲正是風華正茂,既不老態,又不青澀,介於青年與中年之間恰到好處的氣質,能扛住刁鑽的高清鏡頭。
緊接著攝像掃過程禧,她不太習慣曝光,侷促躲避,周京臣抄起桌上的牌子,遮住她臉,一揚下巴,命令攝影師挪開。
鏡頭馬上轉向隔了六個座位的葉柏南。
室內燥熱,他脫了西裝,僅穿一件黑色襯衫,鏡頭聚焦,屏幕上的他比本人成熟,多了一絲深沉曠遠的味道,他也盯著屏幕,不像周京臣那麼高冷,他禮貌頷首,有賓客鼓掌致意。
周家和葉家的公子一個是貴,一個是富,各有千秋不分伯仲,所到之處,總有看戲的,比較的。
連主辦方也參悟這點了,特意囑咐攝影師利用他倆的交鋒,熱一熱場子。
拍賣司儀揭開起拍價的牌子,五十萬。
全場譁然。
是捐贈,也是賤賣。
程禧理解了周夫人那句:俞家對葉家有怨氣。
俞薇對葉柏南的怨氣更大。
顯然是因愛生恨。
最折磨了。
出乎意料的場面,沒人摻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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