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雞飛狗跳,名不虛傳。
葉太太笑,「告辭了。」
她出門,葉柏南目光梭巡了一圈,停在周夫人臉上,「周伯母,改日您回李家,見到李慕白,替我捎句話。」
周夫人沒好氣,「捎哪句?」
「收網吧。」葉柏南甩下這句,斯文楚楚頷首,「有勞您了。」
門一開,一合。
房間內只有自家人了,周夫人渾身發毛,「收什麼網,他搞什麼把戲?」
周京臣若有所思敲擊著沙發扶手,片刻,站起,「我出去一趟。」
走廊里。
葉柏南靠著牆,夾了一支沒點燃的煙,在鼻下嗅菸絲。
灼白的燈光照射他身軀,風度極穩,極深沉。
仿佛槍打不透、刀刺不穿的鋼鐵,巍峨,雄厚,變幻莫測。
「你下手越來越狂了。」周京臣也摸出一支煙,指腹捻碎。
「兩天。」葉柏南單手插兜,盯著菸捲,「不要忘了約定。」
「你逼得了我,我就沒手段逼你嗎?」
他嗤笑,「你有手段,可惜手上沒有我的把柄。」
周京臣撕碎了一整支,丟在垃圾桶,「周、葉之間這場鬥爭,加上李家,我保兩家,你一家不保,只負責摧毀,攻比守容易。結局註定一贏一輸,我的確輸了。」
他含笑睥睨,「認輸嗎。」
「快認輸了。」
「我要李家與程禧。」葉柏南重申一遍,「我顧念母親積德,放過你。」
周京臣抬眸,審視他,「你善待程禧嗎。」
「我和程家無冤無仇,為何不善待她?」
「周家血脈呢。」
他不疾不徐,也扔了菸捲,「稚子無辜。」
「我父親呢?」周京臣佇立在燈下,似是真認輸,又似假試探。
葉柏南一字一頓,「交給我母親。」
周京臣沒同意,也沒拒絕,徑直去隔壁的醫生辦公室。
從住院部大樓出來,葉柏南上車,「花魁呢。」
秘書說,「三天前她去徽城雇了猴子,昨天完成任務,回老家探親了。」
猴子是肇事司機,嗑藥七年,癮頭大,建築工地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在小酒吧里買藥,花魁的老家也在徽城,一座四線小縣城,她十六歲輟學,在按摩店打工,養活患了腎癌的父親和殘疾人母親,和猴子是鄰居。
撞周淮康,本市的地痞混混兒不敢幹,即使敢幹,葉柏南不願冒險。
畢竟同一地盤上,走漏風聲;而且,這群有前科的,十有八九被曾經任職警局的周淮康處理過,結了梁子。
萬一,藉機泄私憤,撞殘了。
葉柏南沒狠毒到這地步。
他目的,是留下周淮康,眼睜睜目睹周京臣怎麼輸,不捨得兒子,便公開懺悔,和李韻寧離婚。李家垮了,丈夫沒了,兒子敗了,心高氣傲的李韻寧,自然是活不下去的。
「軟禁她。」葉柏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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