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亦楠把車簾拉上,隔絕了玻璃外的視線。見沒有人看向後排,伸手輕輕環住他的後背。兩個人的呼吸交織著,逐漸變得同步。北京的高樓依舊鱗次櫛比,建築構建起冰冷的水泥森林,可蔚然的情緒就這樣在懷抱中變得慢慢熨帖。
莊亦楠靜靜抱了會兒,忽然伸手捏住蔚然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借著車座的遮擋,低下頭含住了他的嘴唇。
他吻得很深、很急切,像是在抒發自己難以言說的某種恐懼,和慶幸這種恐懼沒有真實發生的後怕。他鬆開蔚然,往前座看了一眼,隊友們有的在戴耳機聽歌,有的在小聲聊天,都沒有回頭。
於是莊亦楠更加放肆了,一邊吻他,手一邊伸進蔚然的T恤里,去撫摸他手臂上的疤。
剛長出來的新肉很癢,蔚然止不住地抖。
許久之後,兩人才分開,莊亦楠微微喘氣,在他耳邊用氣聲說:「其實我知道現在親你有點太冒險了。」
「沒事的,」蔚然聲音柔和,「你剛剛,只是猜我又想抽菸了。」
莊亦楠伸出手指,輕輕摩挲他被含吮得泛紅的嘴唇。
蔚然閉上眼:「那現在還想抽,怎麼辦?」
是一個索吻的姿勢。
莊亦楠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有些難耐地看了隊友們的背影一眼,最後嘆了口氣,還是認命地低下了頭。
分開後,兩個人靜靜地相擁,蔚然小聲給莊亦楠說了自己當年和Every有關煙花和蠟燭的對話,還是覺得有些不舍:「……那時候的對話,好像一句讖言。」
莊亦楠說:「他已經有兩個冠軍,在還沒有狀態下滑得太厲害的時候功成身退,也許也不是壞事。美人遲暮將軍老,最是人紅塵兩不堪,職業選手可能總是面臨這樣的選擇吧,要麼選擇在最光鮮亮麗的時候功成身退,要麼死皮賴臉地賴在賽場上,從萬人稱讚到千夫所指,甚至連之前支持過的粉絲都會說他變菜了,為自己之前喜歡過他覺得丟臉、噁心。」
「Every現在走了,至少留在大家心中的印象里,他是熾熱的煙花,而不是黯淡地冷卻了的灰燼。他還是DAC的兩冠打野,還是在WH發揮不錯的野王,他永遠是強的,在KPL的歲月史書里永遠是光彩耀眼的。」
蔚然想起三年前的煙花,那時候的何每,是不是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結局呢?
能夠在鮮花掌聲中退場,也不算枉來了這個舞台。留下華麗的戰績和一出道就兩連冠的天才打野的故事也很帥。是吧,何每?
莊亦楠問:「所以如果是現在的你,會選擇做蠟燭還是做煙花呢?」
蔚然的眼睛漆黑:「我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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