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氣升騰, 宋然白皙軟糯的面部被熱毛巾包裹其中，稍微擦拭便透著紅潤。那圓潤的唇部, 因著水打濕, 瞧著更是嬌軟多汁。

沈山行的眼神細細地落在宋然的面頰上, 手中毛巾的熱度隱隱傳達他的手腕，直至心尖。

宋然的臉頰貼著枕頭, 軟肉的腮幫子鼓起來，似乎是有些難耐，眉頭一直皺著。

沈山行仔細聽了會, 猜測他想喝水，便又下床給他拿水來喝。

給醉酒的人餵水是個力氣活, 沈山行做得並不好, 水老是滑出他的嘴巴, 不肯進去。

不過沈山行也有妙招, 他伸手掐著宋然兩腮的軟肉, 緩緩將水餵了進去。

餵完後, 沈山行看著那濕漉漉的唇瓣，仔細想肯定需要擦拭。但他手邊實在沒有紙巾, 便破例以手代紙，擦拭乾淨。

沈山行的手指摩挲了好幾下宋然的唇瓣，直到宋然感到有些不太舒服地側過腦袋。

溫熱的唇瓣驟然遠離，沈山行還有些不大習慣。他垂眸盯著那略微紅腫的唇，而後又看著自己的手指，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那種事情。

察覺到疼痛的宋然微微睜開眼睛，朦朧地盯著眼前的人。他盯著看了會，才認出人是沈山行。

可又實在不相信，心裡還記得自己在學校里，他晃了晃腦袋，訥訥道：

「不對，你不是沈山行，他不在學校了。」

沈山行俯身下去，才聽明白了宋然的呢喃，眸光輕閃，手指捏著他的下顎，語氣淡淡，「你想我在學校？」

宋然的腦袋又被擺正，仰著腦袋看著沈山行，眨了眨眼睛開始解析了一下他剛才的話。

片刻後，他不高興地歪過腦袋，氣聲道，「不想。」

宋然的性子有時候很彆扭，比如他現在皺巴張臉說不想的可憐樣子，明明就在說，「我很想。」

沈山行沒有理會他的小脾氣，也不逼著宋然說實話，耐心地幫他蓋好被子。差不多到時間該走了，不然若是下面幾具人醒來，就不好解釋了。

沈山行起身準備下去，誰知身影剛動，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指攥住了他的衣服。

他抬頭看去，宋然半睜著眼睛，臉上有些執著，嘴裡吐出來的話柔軟萬分。

「想。」

窗外的細雨輕柔地澆灑，伴隨著軟風，像是一雙大手撫摸著萬物。這是入秋以來，最溫柔的一場雨。

躺在地上的幾個人被這雙手叫醒，紛紛打了個冷顫。老楊坐起身來，渾身都疼得厲害。

一睜眼，看見兩個人半夢半醒，還有一個......

他環顧四周沒見著人，趕緊站起身來，剛想喊宋然的名字，一轉眼才看見帘子半掩里的人。

「酒量真好，這都能爬上去。」老楊嘟囔一聲，放下心來，用力拍醒睡在地上的兩個人。

照這麼下去，明天肯定得著涼的。

宋然全然不知，他捏著被子的一角睡了下去。

夢裡，他依稀記得當初報考學校的時候，不少體育學校向他拋出橄欖枝，還承諾了許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