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程昱被顧女士嚇到。之後不管顧女士對他多溫柔，內心的陰影並未消除。

這才給了宋然藉口的機會。

隔了幾分鐘，程昱果然發來了消息。

【小魚兒：好吧，既然如此，那你明天陪我去吃吧！】

宋然看著消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好！」他立刻回到，見程昱沒再多問了。收起手機，瞥了眼閉著眼的沈山行。

學校到沈山行公寓的路程並不遙遠，大約半個小時左右，車輛就平穩地停靠在地下停車場。

宋然下車，看見助理把輪椅推出來。沈山行很喜歡逞強，也不要助理扶著，自己坐了上去。

兩個人在這個過程中都沒說話，主要是宋然不敢說，也不敢多看幾眼沈山行。

他在車上的時候思考了很久，覺得一定是沈山行最近給他下降頭了。不然他怎麼每次看沈山行，就覺得對方可憐呢？

就比方說剛才沈山行自己撐著肢體坐上輪椅，他看見沈山行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再看他蒼白的面色。

怎麼看，怎麼不對味。

助理推著沈山行往電梯口走，宋然慢慢瞧著，只覺得這幅樣子的沈山行，完全看不出叱吒商界，把那群妖魔鬼怪鎮住的模樣。

只不過......

難得回過神來的宋然想了下，他沒記錯的話，沈山行只是扭到腳了，而不是腿斷了吧？

為什麼沈山行表現出一副腿斷了的感覺？

這個問題的答案，註定沒有結果。就像宋然明知道其實傷口並不嚴重，他曾經還因為訓練、比賽的原因，受過更大的傷害。

往大了說，他的一些隊友還留下過傷病。但他從未如此看待過他的隊友。

宋然想不明白，便自顧自地跟在沈山行後面，脫下鞋子換拖鞋，走了進去。

助理並不進沈山行家裡去，他把人推到房門口，轉身便對著宋然說，「宋少爺，沈總不喜歡人進他家裡，麻煩您待會推沈總進去，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助理說得快，走得也快。等宋然回過神來時，助理已經打開電梯坐了進去。

老實說，宋然剛才的注意力都在『沈總不喜歡人進他家』，這是罵人呢？還是罵人呢？

......合著他不是人呢？

宋然沉默了半晌，有點點想一走了之了。

「你不想也不用勉強，我可以自己進去。」沈山行抬起頭來看宋然，眸子清亮，看不出一點弱處。

宋然定定地望著沈山行了幾秒鐘，而後移開目光，努努嘴有些不自在。剛才那一走了之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應和。

「這有什麼勉強？」宋然打開門，握住把手用了些力道把人推了進去，「這點事算什麼？我送佛送到西，權當做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