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加五十文,有沒有人說?若沒有,視為一夥。」這話一出,就有一個乾瘦的女子急急忙忙說道:「山長大人,我知道,我曉得。」
「說。」
「是張大廚子與張小廚子合夥起來剋扣伙食……我這里還有他們每日扣的銀錢的記錄,我都寫下來了,不過我比他們晚來,便只記了兩年。」她拆開貼身放著的荷包,裡頭正有粗糙泛黃的草紙,「山長大人,這是我這十日記得,其他的等我回家再給山長大人拿來。」
竹清看了,字跡並不好,扭扭歪歪,一些地方甚至用圖畫表示,看得出來她並沒有學過識字。而且上邊還寫了,七個幫工都是張大張小的親戚,多多少少也跟著混了一嘴。
除了她。
「我是跟著兒子學的字,山長大人看不懂的,我可以解釋的。」
「你叫甚麽?」竹清詢問,待得了回答,又喃喃自語,「春花,好名字。夏衣,你跟春花去她家,把所有的證據拿來。」
「你們九個,一個也別想跑,張大張小,待證據拿到了,你們就按照回扣賠償,就賠償這兩年的,雙倍。」竹清雷厲風行,除了春花,她一個也不打算留,不過是一班廚子罷了,去哪兒找不到?
書院的一針一線都珍貴,得用到緊缺的地方,豈能由著這些廚子給貪了去?
「山長大人,大人饒命,饒過我這次,我再也不敢了,我還知情,我知情的。」張大張小兩個廚子尚且臉色難看,其他幫工倒是面色巨變,紛紛都想再得一個機會。
竹清眼裡冷酷,「再吵就報官。」
像咯咯叫的公雞被抓住了脖子,聲音戛然而止,七個幫工雖然年齡各有不同,但是都有同一種神態:恐懼。
「念著你們到底在書院幹過幾年,給你們留一些面子,不然報官,被趕回家,面子可就丟盡了。」竹清哼笑,「不過你們本來就不要臉面。」
被人指著鼻子罵,脾性差的自然受不了,張小廚子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掙脫哥哥的手,說道:「我們可是張大公人帶進來的,你敢動我們?小心你的位置不保!」
「我的位置?」竹清看向他,見他強撐的神色,便說道:「我的位置是陛下欽點,誰敢動?你口中的張大公人自身難保,別說救你,救他自己都不行。」
「多久了?」竹清捧著茶碗,似是在回憶,「唔,想不起來了,只不過在宮裡十幾年,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威脅我,沒成想,出宮了,倒是感受到了。」
她越說,張大廚子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到最後,已經黑得不能入目了。他明白,這是個他們招惹不起的人,攔住弟弟,他鬆了氣,整個人佝僂下去,說道:「山長大人,我這弟弟顱內有疾,您不要跟他計較。銀錢我們會雙倍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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