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榆的那個村子也有一顆很大的白蘭樹,總是能看到傅望舒一個人在那棵樹下撿著掉下的花瓣等著他爸爸下工回來,那個家裡也有很多幹掉的這種花,可能是他無聊撿的,或者他也喜歡這花。
想到剛剛離開時小孩的眼淚,蘇晚輕輕的笑了一下, 說實在的, 除了不自在以外, 她心底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欣喜。
畢竟這還是第一次見他不舍自己。
她留在原地, 胡思亂想地待了一會便離開了。
蘇晚走後, 風吹過,正巧一朵花掉了下來, 牆後的小孩兒掙脫男人的手連忙跑過去撿了起來,這朵花開地有些過了, 不過他還是很小心地握在手心。
白蘭花的樹都太高了, 他摘不到, 只能撿地上的,以前撿的那些, 等媽媽回來時已經變成乾花了。
這朵花應該可以,很新鮮,可以給媽媽聞聞花香,他知道媽媽喜歡這個味道。
因為爸爸剛剛說他們要跟著媽媽去申市,去保護媽媽,去給他治病,那樣的話……他希望他的病永遠都不好,就可以一直待在媽媽的城市,一直見到媽媽。
他身後的傅白榆目光順著蘇晚離開的方向,漆黑如墨的眼眸盯著,手指動了動。
他知道蘇晚馬上又要離開這裡了。
這次離開之後,是不是他們不會再有交集?他不想的,之前放手讓她離開是想讓她回城,他沒去過申市,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麼地美好,只知道知青們很嚮往回城,蘇晚也一樣。可他們這裡目前的政策是只有單身的、有病的和考上大學了才能回去,他不想困住她,也不想讓小望的病影響她。
所以他放手。
可他之前做的那個夢又是那樣讓人無法接受的結局,就算是假的,他也是不願面對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他為什麼要放手,傅白榆垂下睫毛,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病態的想法,他要他一直在她身邊,保護她,隔絕一切不確定的危險。
傅白榆想牽上傅望舒繼續跟著蘇晚,可犯病的頭又是一陣鑽心的疼,他眉頭緊皺,強撐著穩定身形。
只是自己這個糟糕的身體,他自己都嫌棄,怎麼保護她,傅白榆自嘲地按了按太陽穴。
傅望舒見了,趕緊過去扶,之前哭過的眼眶還有些微紅,語氣急切,「爸爸,你頭還在疼嗎?」
傅白榆為了不讓小孩擔心,忍著身體的不適,喘著氣,輕聲道:「沒事,媽媽走遠了,我們快跟上吧。」
「嗯。」
*
蘇晚休息了一晚,早早地起來,天一亮就離開了招待所,天氣陰沉沉的,讓人的心情也莫名有些低沉。
坐大巴到了市里已經是晚上,蘇晚第二天排了一上午的隊,意料之中地沒買到票。
火車站外的雨也下個不停,從昨天晚上就沒吃飯的蘇晚原本還想出去吃個午飯的,現在也只能困在原地等雨停,聽售票員的意思,之後的幾天都沒票,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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