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在於這位患者轉院前後選擇的醫院,論起治療腺體這事,都在國內數一數二了,上家束手無策的事情,她們也不一定能夠治好。
好在這位病人家底厚實,供得起各種設備高昂的使用費。
可以維持生命,但是治不好這個人。
泰安醫院的醫生彼此心照不宣,這位病人的後半生說不定就要在病床上面度過,做個植物人。
她們當初將這個可能與病人家屬說了,家屬反應激烈,豪言說不會放棄自己的女兒,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把女兒
救回來。
醫生們只能想別的辦法。
***
文周沁每天都在數著日子,等著出院。
是的,儘管她的身體每況愈下,但是她心中一直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她覺得自己不會有事。
怎麼會有事呢?一切都應該在她的掌握之中才對:找到自己的親生媽媽,進入蘇家,生病,換姓……
一切都很順利,不可能到了最後一步就出問題的。
但是讓文周沁心裡愈發冷的,還是她無休無止地輾轉:從普通病房到ICU,從手術台下來又要回病房躺著,還有數不清的大型機器等著她。
正當她意識模模糊糊的時候,有人說要推她離開,她覺得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結果實際上是轉移到了另外一個醫院,然後重複之前的那一套。
聽說,她的各項檢查都出了問題,身體器官的每項功能都出了問題。
衰老、最後逐漸凋零。
換了居住的地方,大機器還是沒有忘記陪在她的身邊,文周沁只能在間或的睜眼閉眼間有一點理智,幻想自己本該健康的未來。
有一次蘇雅瑛來看她,她告訴蘇雅瑛,說自己在受刑。
像西西弗斯所受的苦難那樣,一遍又一遍,永無止境。
「媽媽,您會治好我的,對嗎?」
蘇雅瑛答應了她。
後來蘇雅瑛去問移植器官配對的事。
「蘇女士,我很能理解您對孩子的關照之情。」醫生安撫情緒激動的蘇雅瑛。
蘇雅瑛並不能平靜下來,說:「我和她是母女關係,她就不能用我的腺體麼?」
房間裡的氣氛緩和了一瞬,醫生戴著口罩,只餘下的兩隻眼睛竟然彎了彎。
「女士,您是不是忘記了您是一位Omega,而您的女兒是一位Alpha?而且哪怕您是Alpha,直接更換腺體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普通人的腺體要是從身上取了下來,多半只有一個死字。何況腺體移植、配對又是另外一件事。
蘇雅瑛:「我和她是血親,血親都不能幫上忙嗎?」
醫生咳嗽了兩聲,說道:「可以是可以,血親可以幫上忙。」
血親幫上忙的地方是有,但是現在這麼危急的情況,只是血親關係可能幫不上大忙。不過醫生看蘇雅瑛態度激烈,她還是帶著蘇雅瑛去做了檢查。
一路上,蘇雅瑛心亂如麻,滿腦子都是怎麼樣才能救回自己的女兒,失散多年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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