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一虎神色複雜,非常複雜。
他終於明白堂堂瘟神為何如此拮据。
他回去就要警告自家子侄:沒錢學什麼下毒,都給老子好好練習刀法和拳腳功夫!
安小六錢花光了。
在金陵有別業的彭一虎依然是個有錢人。
彭一虎說:「恩公不必擔憂,錢財乃身外之物,算不得什麼大事。」
第二天,彭一虎就被狠狠打了臉。
他放在內衣夾層里的銀票不見了,偷走他銀票的小賊不僅搜羅走彭一虎所有的銀票,連荷包里的碎銀子也沒放過。
囂張的小賊甚至在彭一虎刀鞘上留了信。
信的內容很簡單,上面只有「借錢」二字,落款卻相當不得了。
彭一虎把這封信揉成一團,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四腳:
「司、空、摘、星。」
江湖皆知,「偷王之王」司空摘星偷東西不是為了錢,他只是單純為了「好玩」或是「與什麼人打了什麼賭」。
但對彭一虎、安小六來說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恩公,咱們沒錢了……」彭一虎萬分羞愧。
昨天他還對信誓旦旦對恩公說「錢財乃身外之物」,今天這個「身外物」就飛走了。
安小六想了想:「把車賣了吧。」
也只能賣車了。
彭一虎把車廂賣給當地一個小地主,又把駿馬賣掉換了匹吃苦耐勞的騾子,繼續護送安小六回金陵。
這一路兩人省吃儉用,走到南陽錢還是花光了。
彭一虎望著自己的騾子,準備狠心將它也賣了。
這一次安小六制止了他:
「不要賣。」
「恩公,咱們錢不夠了。」
彭一虎無比後悔自己愛面子,途中數次路過「彭家鏢局」分舵卻沒有拿著信物進去取銀子,以至於現在身無分文,連吃飯都成問題。
安小六嘆了口氣:「沒關係,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要錢。」
彭一虎一愣,只見安小六進入一條僻靜的巷子。
待她出來已是另一副模樣,衣服髒污不堪,臉髒污不堪,連頭髮也是毛毛躁躁,仿佛這顆腦袋剛從地里拔出來……還帶著土!
「恩、恩公,」彭一虎結結巴巴,占據半張臉的大鬍子微微顫抖,「你……」
那髒了吧唧的「泥人」從腰後抽出一根枯枝,彭一虎記得這根樹杈,恩公用這根樹杈戳過石觀音……
「泥人」將樹杈往頭髮上一插,從包袱里取出一個破了口的大碗:
「你且幫我看著寶騾上的罐子,我去去就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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