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穀雨道：「我要看看。」

「嗯，你想看什麼？」

還可以選？

十穀雨這下是真疑惑了，怎麼感覺這鬼王變得那麼好說話。

十穀雨舔了舔唇：「我…想看我爺爺以前跟我住在村子裡的場景。你…能幫我還原一下嗎？」

十穀雨有看過皮影戲，就是民間一種以獸皮或紙板做成的人物剪影以表演故事的民間戲劇。人們在白色幕布後面，一邊操縱影人，一邊用當地流行的曲調講述故事，同時配以打擊樂器和弦樂。幕布打下的橘黃色的火燭帶給他了一股溫暖。

「你也不用講什麼故事，就模仿出一個一老一少的角色出來就好了。」十穀雨抿了下嘴。

鬼王：「好，那你閉上眼，我要開始變魔術了。」

十穀雨睫毛顫了下，心道逗小孩呢，但還是閉上了。一顆心忍不住地期待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微沉的嗓音在他耳旁落下： 「3，2，1」

「睜眼。」

十穀雨慢慢地睜開了眼，就見橘色的燭光照射在了白幕後，兩個一老一少的角色做的惟妙惟肖，在村中圓月下的庭院裡坐著一吃摘葡萄。

十穀雨怔了一瞬，從暖黃黃的燭影中好似看到了以前的爺爺，心裡暖柔柔的。

十穀雨抿了下唇沿，問：「你從哪裡變出來的？」

「之前在鬼王府上做的，處理公務的時候悶，偶爾就會做著玩。」

「喜歡麼？」鬼王探出了頭。英俊的眉眼上被火燭浸染了光，好似很溫柔。

他突然感覺這雙烏黑的眼睛彎起來更令他高興，所以有意的討人開心。

十穀雨在黃橙橙的燭火中又盯了那位背半彎，眉目慈祥笑呵呵給小孩剝葡萄的老人一瞬，道：「喜歡。挺逼真的。」

鬼王人好像不錯。

而且也不是什麼無惡不作的大惡魔，府上的冊子也是認認真真批閱寫的。之前……是他誤會他啦。

十穀雨悄悄地瞄了鬼王一眼，就見鬼王低頭還在擺弄著皮影，眉目垂下英俊如畫。

十穀雨目移開，看著溫柔的橘色燭火嘴角弧度忍不住上挑了一點。

之前鬼王跟他做的傻逼事。他也不計較了吧。

沙發上，徐嘉禮聚集會神的低頭畫著。外面噼下了響徹天際的雷都渾然不覺。

直到客廳咔噠地被人摁亮燈，徐嘉禮才猛然抬起頭。

就見蘇知野不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肩膀帶著一點斑駁的雨痕，一雙骨痕分明的手還摁在開關上，鳳眼帶著調侃：「你的眼睛是貓眼麼，天都黑透了，還不開燈？」

徐嘉禮：……

「我…畫畫畫入迷了。」徐嘉禮輕咳了一聲，偏過臉：「而且我不覺得黑啊，外面不挺亮的？」

話音一落就見外面的天黑的離譜，嗯？

一聲輕笑落入他耳畔，勾得他耳根子有點癢。

徐嘉禮磨了磨牙，垂眸盯向自己的平板又心虛，抱著平板想回房間又怕覺得突兀，只能咬咬牙繼續窩在沙發上畫畫，卻耳聽八方，目光又忍不住的往蘇知野的身上瞄。

蘇知野從冰箱拿了瓶水，仰起頭在喝。不經意一瞥過來徐嘉禮就心驚膽戰的收了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