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檸的話就是沈靈最好的鎮定劑。

“我一定好好表現，不給老師丟臉！”

在顧青檸的傾心指導下，沈靈很快就有了實踐的機會。

宋知檸總共有三場戲，一場是少時的梧桐樹下作為回憶片段，一場是救了遇到埋伏後的趙婉兒，這兩場都還好，第一場試戲時演過一次了，第二場，為了壓縮時長，就兩三個簡單鏡頭露個臉，台詞都沒有。

對沈靈來說難的是最後一場，趙婉兒解官後便立刻往家趕，在這之前宋知檸有一個獨處的時間，全程沒有一句台詞，全靠肢體語言，在不到一分鐘時間裡表現出複雜的情緒。

“卡，不能太高興，宋知檸摸不准趙婉兒的心意，此時是忐忑的。”

“卡，還是要抱著幻想的。”

“卡，宋知檸是不自信的。”

“卡卡卡。”

沈靈的臉都要僵了，也為自己不斷的重來耽誤進度而開始自責。

“對不起。”

趙佳嘆了一口氣。

“是我要求太高了，你畢竟是新人，能做成這樣也可以了，剛剛幾條裡面也有能用的，就這樣吧。”

一直在旁看著的顧青檸也皺著眉，有些糾結，她和趙佳一樣，在作品上是追求完美的，如果沈靈實在達不到她也不會勉強，可是宋知檸的情緒沈靈身上曾有過，但是那樣代入的話會讓沈靈很難受。

看到沈靈已經在深深自責了，顧青檸做了最後決定。

“導演，我和她說句話，然後再來一條可以嗎？”

趙佳點了點頭，她還是期待在顧青檸的幫助下，沈靈究竟可以達到何種程度。

沈靈有些愧疚地看著顧青檸來到自己身邊，在她耳邊道：“你還記得在龍川那晚路燈下的事嗎？”

顧青檸說完後看到沈靈的狀態已經在變化後便退開了，並給趙佳示意可以開始。

沈靈回憶起當時的迷茫、壓抑、希冀和無助，整個情緒被調動起來，並開始將自己代入宋知檸。

趙婉兒為了自己放棄榮華富貴，宋知檸是心疼又抱著一絲幻想的，也許趙婉兒對自己的感情也不僅限於朋友。

可是宋知檸也試探過，每當想要逾越時，對方都會下意識逃離，幾次下來她已經灰了心。

可每當她想要放棄時，趙婉兒又會主動親近，讓宋知檸想要放棄卻又不捨得，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在等待趙婉兒回來的這段時間，宋知檸幻想了無數種未來的可能，有美好的，有悲劇的，有保持現狀的，神情非常複雜。

可是當趙婉兒開心地跑進家門，並歡呼自己可以和宋知檸四處游醫時，這一切的情緒瞬間全散了，只剩下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