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悅最近也很忙，他讓孟嘉澤給他請了個家教老師，每天都要學習和寫作業。

沒辦法，愛是個很難琢磨透的東西，為了早點學會愛，龍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辦法——了解更多人類的事，去學習當一個人。

一人一龍共用一張書桌，面對面坐著，各自幹著自己的事。

不過比起孟嘉澤，祝悅的注意力顯然要差很多。時不時就會腦子好累好累不想寫，然後用穿著襪子的腳去扒拉孟嘉澤的腳和小腿。

這是他在書上學到的，書上的那對伴侶就是這樣在桌子底下用腳蹭對方的小腿。

只是阿澤的回應總跟書上的不一樣。阿澤會任由他踩腳背和蹭小腿，偶爾也會夾住他的腳笑著說他「調皮」，但就是不會蹭回來。

想不通祝悅就沒想了，又繼續跟作業較勁。

*

當太陽就綴在山頭時，孟嘉澤合上書，抬頭看向對面的祝悅。

卻見青年趴在書桌上，臉全埋進紙張里，一整個毫無生氣的模樣，長長地嘆了口氣。

孟嘉澤走到他左側身後，摸了摸那柔軟的發頂：「怎麼了？」

「阿澤……」祝悅轉身抱住他，腦袋埋在他懷裡，聲音悶悶的：「好難寫呀，不想寫了……」

聞言，孟嘉澤去看被祝悅壓住的紙。

那是祝悅的老師布置的抄寫作業，選一篇喜歡的文章進行抄寫，來練習祝悅書寫和識字的能力。

只見祝悅的作業紙上，每個字母之間的距離都各不相同且沒有任何規律，孟嘉澤看了兩行就迷失在了那大量的O里……嗯，凡是帶有o部分的字母，如比a、b、p，祝悅的寫法都是畫一個圓再添上短短的一筆。

但寫不好怎麼能怪祝悅呢，龍族傳承都是靠記憶，本來就沒有文字。

「那我們不寫了？我讓廚房去做些好吃的，小悅想吃什麼？」孟嘉澤溫柔道。

但祝悅在孟嘉澤身上靠了一會倒是沒那麼心累了。他在孟嘉澤的衣服上蹭了蹭，眼睛彎彎的：「不了，我馬上就寫完了！」

祝悅又充滿了活力，回去拿起了羽毛筆。

他可是，最最聰明的龍！

然後……繼續畫小圓圈。

光是看那張作業紙就滑稽的很，如今親眼看著祝悅認真地畫出一個個「字母」，孟嘉澤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伸手從後面環住祝悅，握住對方的右手：「我來帶你一起寫吧，注意筆畫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