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u！」小人魚清亮地叫了一聲，伸出手接魚。

但這條魚蹦得太厲害了，小人魚沒抓住，讓魚給跑了。

「biu……」

眨眼間，小人魚的眼圈就染上一抹水汽。

「我去不會又要開始了吧？」孟起元真是怕了這小東西，捂著耳朵一連退了好幾步，就差往耳朵里放個耳塞。

孟嘉澤連忙給他又換了一條，這次提前把魚摔暈了，還給洗了洗。

終於抱到魚的小人魚開心地「biu」了一聲，尾巴輕輕擺動，拍打著地面。

孟起元不知何時又圍了上來，跟陳箏蹲在一處：「不哭的話，小模樣倒是挺漂亮。」

小人魚上半身皮膚很白，卻有著一條黑黑的尾巴，但並不會人覺得難看或者突兀。精緻的小臉就像年畫裡走出的娃娃，就是頭髮上亂糟糟的，掛著一些水草。

「biu！」

看起來可愛無害的小傢伙張開嘴，一口就咬下了魚身上的一塊肉。

鮮紅的血液從鱗片上流下，在礁石上劃出一道痕跡。

孟起元突然覺得自己手有點疼。陳箏也是心猛地跳了一下，後怕道：「等他吃完，就放走吧。」

孟嘉澤沉默著沒說話。

陳箏：「小澤？」

「我……我可以養嗎？」已經失去過一次了，他不想再失去第二次。「我自己來養，我會負責的，不讓他咬人。」

「這……」陳箏勸慰道：「小澤啊，不是咬不咬人的問題，狗狗也會咬人呀。這個、這個人魚之前沒有人養過，我們都不清楚它有什麼生活習性……換個角度，萬一因為我們不會養，把魚養死了怎麼辦？」

「……我知道了。」孟嘉澤低頭看著小人魚，默默伸出手指，在他腦袋上揉了揉。

「wu~」

小人魚並不排斥，甚至享受地眯起眼睛。

情緒被治癒，孟嘉澤輕輕笑了笑。

夫妻倆安靜地看著兩隻幼崽互動，孟起元不太忍心，悄悄跟陳箏商量：「要不多留幾天，等我們走的時候再？」

孟嘉澤眼尖，一眼就看到他們在說話。

小男孩極力克制著扭頭去看的衝動，把目光專注在小人魚身上，但還是分了心神。

但作為他的父母，夫妻倆又怎會沒發現。

這還是孟嘉澤為數不多的像個孩子的時候。

「biubiu~」不知道三個人類因為他如何發愁，小人魚歡快地大口吃肉，時不時還抬著腦袋要孟嘉澤摸摸他。

想到這隻人魚幼崽連魚都抓不穩的畫面，陳箏最終妥協了：「如果這小傢伙也不想走，那就多留幾天吧。」

孟嘉澤眼前一亮，克制地收回到嘴邊的笑容，從魚桶里拿出最大的一條魚放在小人魚面前晃了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