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曦去招呼客人和編制花束, 花店內部的日常打理就交給了孟嘉澤。

修剪枯枝敗葉、換水醒花……看得多了，他也自然而然地會了。

各種鮮花的香味混合在一起, 讓花店裡充斥著一種獨特的清香。

被人注視的感覺又再次出現, 莫名地令孟嘉澤有種熟悉感。

他憑著直覺轉身看向天花板，與某種正在試圖藏到燈罩後的小蝙蝠撞了個正著。

一人一蝠四目相對，小蝙蝠心虛地趴在燈罩上收攏翼手，只露出一雙圓溜溜的豆豆眼，和尖尖的小耳朵。

孟嘉澤無聲地彎了彎唇，對小蝙蝠招了招手：過來。

看懂他唇語的小蝙蝠眼睛一亮，觀察到四周並沒有人在看他們時, 嗖的一下滑翔到了孟嘉澤的肩膀上。

四隻爪子一起使勁，撲騰著找好位置, 把自己縮成一小團。

孟嘉澤今天穿了件外套，小蝙蝠正好可以藏在他外套和內衫的夾層里。

「待在家裡無聊了？」孟嘉澤不動聲色地移到花店最裡面的位置，低聲跟祝悅說著悄悄話。

祝悅不好意思說就是想他了, 順著這個現成的理由「吱」了一聲。

孟嘉澤笑著用一根手指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我這裡可能也沒什麼好玩的。」

「吱~」沒關係~

悄悄用翼手上的爪爪握了握孟嘉澤的手指, 小蝙蝠開心地臉頰蹭了蹭。

會進店的人很少, 孟嘉澤就一邊打理，一邊小聲跟祝悅介紹起店裡的植物來。

常見的玫瑰、茉莉、雛菊等，盆栽也有不少。

「嘗嘗？」孟嘉澤摘下一顆小金桔遞給祝悅，小蝙蝠被餵習慣了，毫無防備地就咬了一口，被酸得眯起了眼。

不僅酸，還苦。

「吱——」他用蝙蝠語兇狠地控訴這個壞心眼的人類。

孟嘉澤拿走那顆小金桔，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還笑眯眯的：「嗯？小悅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吱、吱！」大壞蛋大壞蛋！

祝悅才不告訴他呢。小蝙蝠又控訴了兩聲，才勉勉強強地算是原諒孟嘉澤了。

花草打理起來需要十足的耐心，過程有些無聊，但僅是看著各種鮮花盛開的模樣，心情就會不由自主地愉悅起來。

「吱！」不知看到了什麼，小蝙蝠突然大幅度地動了動，半個身子都探了出來。

孟嘉澤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是一盆梔子花：「喜歡？」

祝悅把身子縮回來趴好，不好意思地應了一聲。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花朵上，誠實道：「好看。」

看到的第一眼就好喜歡。

小蝙蝠覺得自己不僅僅是喜歡它的外貌，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他卻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