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了！」一陣驚呼的聲音傳來，山頂的所有人幾乎是同時探頭、舉手機。

無數個太陽出現在無數個手機屏幕里。

江宥寧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懵懵的，下意識去拽季淮的衣角，「好漂亮。」

他嘀咕了一句，聲音很小，風聲卻很大，蓋過了他全部的聲音。

但季淮卻聽到了，回應他：「嗯，很漂亮。」

幾個小時的山沒有白爬，看到日出的這一瞬間就值了。

江宥寧被日出的光芒刺的睜不開雙眼，他側過頭躲避陽光，卻被季淮的側臉吸引住了。

日出的光照射在季淮的臉上，明暗交錯著在他臉上投出陰影，江宥寧幾乎能看到他的睫毛在細微地抖動著。

「看我做什麼？」不知何時，季淮也看向他。

每一次的對視都讓江宥寧心動不已，無法呼吸。

「我突然發現，你還挺好看的。」江宥寧坦誠。

季淮表情一頓，有點呆，「哦，你突然長眼了？」

曖昧的氛圍一瞬間就消失了，江宥寧一陣無語，罵了一句：「傻逼，嘴不賤會死啊。」

季淮笑了笑，非常嫻熟地抬手勾住江宥寧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懷裡拉了一下，頭湊在他旁邊：「對啊，嘴不賤會難受。」

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使得江宥寧整個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他僵硬地看了一眼季淮。

太近了。

幾乎是呼吸交纏在一起了。

江宥寧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不太自在。

季淮卻沒覺得哪裡不對勁，直到江宥寧閉口不說話他才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圈在懷裡的人。

「……」他心臟懸空了一瞬間，隨後重重的一跳。

季淮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江宥寧的鼻尖，和圓潤飽滿的唇瓣，他目光呆滯了幾秒鐘，一個念頭油然而生。

——江宥寧的嘴唇看起來很好親。

很快他就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連忙鬆開手，強裝淡定道：「你怎麼這麼瘦，硌得我胸口疼。」

江宥寧瞪了他一眼，活該，誰讓你沒有分寸動手動腳的。

撩得他差點按耐不住抱住季淮了。

還好季淮先鬆開他了。

但想像中的輕鬆並沒有出現，反而心中像是有一個大窟窿一般，源源不斷地吸食著江宥寧的情緒，他只覺得越來越失落。

似乎他的心臟他在期待季淮能抱得更久一點。

爬完山當天，江宥寧整整睡到了下午一點半，鬧鐘響起的聲音響徹整個寢室。

江宥寧還在夢裡。

似乎被一個夢絆住了。夢裡他在沙漠中前行，沒有一滴水，太陽在頭頂烤得他渾身發燙，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場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