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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醜......」他淡著聲抻了抻下巴,能聽出語氣里夾了幾絲嫌棄,「我要那個。」

重塵纓忽然一頓,語句最後那下意識微微揚起的尾音讓他短暫忘了動作,直勾勾地盯著宴玦微愣在了原地。

宴玦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只見他沒反應,便一抬胳膊肘,撞了下他的肩膀,再次開口:「聽到沒有?」

重塵纓終於回過神,偏頭看了過去,越過層層疊疊的面具,發現了那個整體偏灰調的狼頭,額頭上還帶了點黑色花紋。

重塵纓把它拎起來仔細打量一番,揚起了眉毛:「這狗還挺喜慶。」

宴玦面無表情地把面具接過來覆在面上,略加沉悶的嗓音從里傳出:「眼睛沒用不如就乾脆挖了。」

重塵纓眨眨眼睛,難得沒跟宴玦繼續拌嘴,負手便走。宴玦抬眸盯著著他似乎快於平常的腳步,再次出聲:「去哪兒?」

「鬼市最大的交易就是消息買賣......」重塵纓忽然回過頭,那白色的面具表面無花,異常平滑,浸在鬼域昏暗漆黑的光線里,亮得刺眼。

「放心,我可沒膽子賣了你。」他向宴玦勾了勾手,叫他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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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樓似乎是整條路上最破舊的地方:一塊什麼也沒寫的木質招牌掉了一半,松松掛著似乎隨時準備砸到某個過路的人;低矮的門頭窄得僅一人能通,還須得彎了腰才能勉強鑽過。

門前兩片簾紗已經瞧不出原本是何顏色,只統一泛著老舊的黃,厚厚沉泥壓在薄薄紗目上,結實無比又看上去顫顫巍巍。

重塵纓小心翼翼地避開帘子,卯足了勁兒地繃著渾身肌肉,生怕粘上一點污跡。可偏偏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高束的髮髻被主人短暫遺忘,在偏頭時避無可避地撞在了已經有些凝固發硬的簾紗上。

濃重的飛灰忽然就落了下來,霎時間,塵土飛揚,遮臉蔽目,將面具都給糊住了。

宴玦聽到背後那隱隱不對的風聲,趕緊向前一邁步,躲過了這突降的天災。回過頭,便是沒來得及完全躲開,半邊肩膀都蓋了層土色的重塵纓。「......」他呸了兩聲,先是冒了句似是罵人的話,然後又在嘴裡不知細聲嘀咕著什麼,「......該死......鬼地方......」

宴玦正要湊著耳朵去聽,重塵纓卻忽然閉了嘴,兀自拍起了身上沾染的塵土。他僵著個臉,一言不發,只悶聲給自己清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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