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玦想把手抽出來,便試著掙動了兩下,可依然被使勁握著,動彈不得。於是他便乾脆抬起頭,睜著眼睛冷冷看向面前嬉皮笑臉的人。
重塵纓對他無聲的抗議視若無睹,只含著淺笑繼續問道:「不怕他們耍什麼陰險手段?」
「走一步看一步吧......」宴玦終於死了心,任由重塵纓十指交扣在一起,然後得寸進尺地拉到自己唇邊,在無名指的關節上落下一個溫柔又輕飄飄的吻。
宴玦盯著他的動作,在有些發熱的嘴唇碰上自己那層薄薄的皮膚時適時開口:「況且有你跟著我,總不會出事。」
重塵纓驀然一愣,抬起眼睛,漆黑里隱著碎銀,星星點點地閃著光,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輕而易舉地就被勾了起來:「你真是這麼想的?」
可宴玦卻避開視線,不再說話了。
星沙宮門前依然是柳文尚候著。
他看著重塵纓托著宴玦的胳膊把人從馬車上接下來,死潭一般的眼睛裡終於蕩漾出了點水花。
「宴將軍、各位大人......」他如以往一般靦腆地笑著,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裡,迎了上來,「封堂主已經等候多時了。」
宴玦點了點頭,並沒有接話。他邁開步子正要往前走,但柳文尚依然攔在自己前面。
他頓了頓聲,問道:「柳大人這是還有事?」
柳文尚擰著眉頭,看了眼宴玦,又看了眼他站在他旁邊的重塵纓,十分忸怩地動了動胳膊。半晌,才輕輕呼出一口氣,低聲說道:「是關於姜相爺的......」
「您也知道他是柳某的老師,歲數大了本就身體不好,如今又關押在玄甲衛,我實在是擔心啊......」
宴玦聽出了他話裡有話,直截了當道:「柳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柳文尚神色微愣,因為被打斷說話,連臉頰都漲得紅了起來。他垂下頭,壓低了聲音:「柳某想問問老師的近況,還請將軍移步。」
宴玦微微一頓,眼皮動了動,視線飄向了重塵纓。
重塵纓也看向他,揚起下巴,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他將雙手背在身後,手指上的銀色戒指閃爍出星光,隨時準備召喚出不渡生。
「請。」宴玦抬了手臂,和柳文尚一同走到了不遠處的屋檐下。
「勞煩將軍,柳某想問相爺如今的身體如何,老師從前在生活飲食上多有挑剔,不知吃得可好,睡得可好?」柳文尚這般問著,雙手依然攏在袖袍里。
宴玦注意到了這不對勁的動作,只裝作沒看見一般,語氣尋常道:「柳大人放心,姜相一切都好,妖族之事尚未定性,沒有陛下之令,沒人敢苛待相爺......」
見他正專心說著話,免不了分神,柳文尚便暗自吞咽了口水。藏在衣袖裡的手動了動,飛快掏出了一把紅色短刀。
霎時間,藏在宴玦身體裡的陣法刻印綻出金光,如同認主一般將那短刀緊緊包裹,變成了同樣鮮艷的血紅色。
以超乎常人的速度引導柳文尚朝著宴玦的腹部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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