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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玦動不了,也沒力氣動,聽著他的控訴,只哽了哽喉嚨,指尖嵌進被褥里,把這風波都擔了下來。

忽然間,他發覺自己的咽喉被扼住了。

空氣被阻斷,讓本就渾濁的腦子再度放空,幾乎失了神,一片白光。

飄渺,無實處,如在雲端。

床上已經不能再躺了,於是上半身就被託了起來,栽倒在重塵纓胸前,重重地吐氣。

不得不承認,就算只是這樣的假把式,這個瘋子也真的很會。

又或者,自己喜歡被這樣。

不必再費盡心神偽裝虛假的自我,只是放空,純粹的放空,極致的自由,什麼都不用理會,什麼都不用擔心。

交給他就好。

宴玦眨了眨眼睛,轉身摟住重塵纓的脖子,得了一個安慰般輕輕的吻。

「宴宴......」重塵纓嗅他的髮絲,聲音很啞,「為什麼......」

「都到了這種地步,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宴玦仰起臉,又把他的下巴掰下來,讓他直視著自己,喉嚨還有些發澀:「我說讓我來,你願意嗎?」

重塵纓瞳孔一暗,果斷搖頭。

宴玦一定神,接著又道:「這已經我最大的讓步了。」

重塵纓吸了口氣,接著便沒什麼所謂地笑了起來:「沒關係,只要是你,怎麼樣都好。」

他把宴玦摟緊,唇邊的笑依然沒放下去。

水都燒開一半了,不急在這一會兒。

第48章 親手了結

陽光斜落在屋裡,燦金色的芒覆蓋半片陰影,時候已經算不上早。

兩個人站在床前,馬上穿戴完畢。

重塵纓讓宴玦攤開手,給他系腰間的長帶,抬起頭,發覺那脖子上還留著自己印下的掐痕。

半掩在衣領里,又青又紫的一圈,像是鎖鏈,縛在脖頸上,困著他,綁著他,好像只要有這樣淡淡一層顏色,這個人就能永遠歸自己所有。

重塵纓輕輕把指腹貼上去,像是在進行某種神聖的儀式,虔誠又溫柔,划過來,撫過去,細細綿綿。

宴玦順著他的動作微微仰起脖子,問道:「好看?」

重塵纓點點頭,語氣近乎著迷:「嗯,很漂亮。」

宴玦看著他專注的臉,忽然輕飄了語氣,似乎意有所指:「那再讓你多看看,等會可就看不到了。」

重塵纓動作一頓,有些僵硬地愣在了原地。

他知道宴玦說的是這印記等會就會用靈力治好,可思緒卻兀自飄遠,無端就想到了封印結束之後。

就好像宴玦在對他說:還不趁現在看看我,之後可就再也看不見了。

他心有兩思,便多有此念,總能聯繫到以後。

重塵纓暗自呼出一口氣,氣氛忽然沉了下來。

或者說從昨天見到山礬那刻開始,便一直昏沉,哪怕再沸血灼燒,也熱不了這灘底層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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