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難受?」重塵纓把宴玦抱起來,坐在了台階上,又摸到他後背沾滿塵灰,便抬手拍掉了。
「有點。」宴玦搖了搖頭,呼出一口氣,心跳依然躁動。
重塵纓正對著他蹲在下面一階的台階上,那階梯不高,和坐著的宴玦依然差不了多少。他把手移到那人腰上,就要給解開結扣:「那我幫你弄出來。」
「別......」宴玦急忙按住他的手腕,拽了出來,「褲子得髒了,等會還要見人。」
他伸出手,重塵纓便主動搭上肩膀抱緊了:「給我抱會兒就好。」
「嗯。」重塵纓笑笑,沿著脊椎骨順他的後背,嗓音發懶,「等會要見誰?」
宴玦嗅了嗅他頸側的味道,鼻子埋進去,閉著眼睛接話:「玄甲衛在外面守著,你說見誰。」
原來他也會為了自己如此大動干戈。
重塵纓勾起唇,語氣調侃:「你是準備只要結果不滿意,馬上就抓人是嗎?」
宴玦沒應這話,只輕飄著語氣,淡聲開口:「我又不了解你,當然得多做幾手準備。」
重塵纓驀然一愣,想起自己剛才不經腦子說出的話,頓時腸子都給悔青了。他哽了喉嚨,把宴玦的後脖子托起來,低低解釋道:「宴宴,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宴玦冷著音調,從他懷裡掙出來,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你不高興,大不了就去找個願意給你上的。」
他捋了捋被擠皺的衣服,抬腳就要往外走:「芙蓉樓要什麼花樣的沒有,東家和我也熟,你若是想,直接報我的名字就行。」
「宴宴......」重塵纓急忙拽住他的胳膊,但還沒來得及開口,宴玦的話卻更快一步。
「我記得你之前也找過小倌,應該不需要我帶路了吧?」他想把胳膊抽出來,可沒幾秒又被拽了回去。
重塵纓乾脆掰過他的肩膀,想讓人正對著自己,可宴玦只偏著視線,就是不看他。
「宴宴,我不找別人。」重塵纓無法,只好壓著嗓子兀自開口,「我就是一時著火嘴上混帳,我以為你是一點兒也不在乎我才故意說那種話......」
他見宴玦還是不作聲,便抿著唇,試探性地把人往自己跟前拉。
宴玦也沒拒絕。
重塵纓於是大了膽子,乾脆把人整個都箍進了懷裡,又把下巴擱在他肩頭,輕聲哄道:「不生氣了好不好。」
貼近耳朵,嘴唇也挨著小心翼翼地蹭:「只要是你,我怎麼都很舒服。」
宴玦還是不說話,只靠著他的肩膀,忽然抬起手臂,圈住了脖子,抱得很緊。
重塵纓在這要命的擁抱里感受到了一絲絲委屈,甚至有一點點依賴。
於是攬在腰上的手再往裡一帶,叫人貼得更緊,沒留一點縫隙,以此作為無聲的回應和安慰。
「不會再有下次了......」聲音很溫柔,掌心扶在他後腦上,不輕不重地揉了揉,「我保證。」
「嗯......」
宴玦終於接了話,雖然只是淺淺一聲。
他從重塵纓懷裡掙出來,把他的胳膊託了起來。手背上有一道劃痕,是在台階上磕的,血跡已然乾涸,粘連了灰塵和沙礫,有些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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