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南彥抿了抿唇,眼睛靜悄悄地瞄向重塵纓,斟酌著開口道:「畢竟是宴七統領全局,他不能完全摘出去。」
他的憂慮完全有道理。
重塵纓忽然抬起眼睛,放空似地盯著窗外,冷不丁說道:
「我不是你們北洲的人。」
落地脆響。
玄南彥汗毛乍起。
重塵纓面無表情地邁開腿,似乎就要出門去,但沒走幾步,衣角就被輕輕淺淺地拉住了。
他回過頭,是宴玦的手臂落在床邊,指尖有氣無力地拽著他的袖擺。
宴玦從枕頭裡擠出一隻眼睛,沒什麼情緒地看著他。
在眾目睽睽和滿堂寂靜之下,低聲喝了句。
「回來——」
「給我上藥。」
重塵纓哽了喉嚨,不怎麼甘願地又退回去,沒什麼好氣地踹了太醫一腳,粗聲道:「滾開。」
宴玦把臉重新埋回去,落在床外的手臂隨性擺了擺:「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待著礙眼。」
溫鍾拉著玄南彥跑出去,左顧右盼尋了個沒人的位置,悄聲問道:「宴將軍和重公子到底什麼關係?我給弄糊塗了......不是好兄弟嗎,怎麼看著這麼怪呢?」
玄南彥一揚眉毛,覺得這話分外好笑:「誰告訴你他倆好兄弟?」
「將軍自己說的啊......」溫鍾理直氣壯,「而且將軍也從不把私人關係帶進玄甲衛里啊。」
「那之後估計就開始了。」玄南彥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溫鍾一瞪眼,不自覺搓了搓手,語氣也焦灼起來:「那我之後怎麼稱呼重公子啊?難不成叫嫂子嗎?」
玄南彥面色古怪地哽了哽口水,發覺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問題,便撞了下溫鐘的胳膊,朝他擠了擠眼睛:
「要不你去問問?」
第59章 血痂
重塵纓把動作放得很輕,又極力克制著手抖,才給宴玦背後那骨肉淋漓的傷口上好藥。
冰冰涼的藥膏每次觸碰皮膚,他都能感覺到手底下那極其細微的隱忍和顫動。
重塵纓站起身,手裡已經空了的瓷瓶被他箍在掌心裡,無意識五指收緊,「嘩」得一聲碎成了好幾塊。
割在皮肉上,感覺不到疼,流了滿手血。
「我想殺人。」他惻惻盯著宴玦的後背,忽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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