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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痴迷這樣的宴玦,在外人面前說一不二,硬得像塊石頭,在私下裡又近乎對自己縱容無度,軟得能掐出水來。

正打算把人直接抱回去,視線正前方卻忽然飛來了一隻藍白相間的鴿子。

落在重塵纓肩膀上,不動了。

宴玦看了眼和自己搶地盤的鴿子,戳了戳它腳邊的信桶,問道:「這是,雲閣的傳信鴿?」

「嗯,應該是二師父有什麼交代。」重塵纓應了一聲,依然摟著宴玦,騰出只手把信桶摘了下來。

除了一封信,還有一顆儲物用的白色圓珠。

「寫了什麼?」宴玦扒在重塵纓身上,揮手把那隻礙事的鴿子趕走,兩條胳膊完全霸占住肩膀,安安靜靜地等他看信。

但重塵纓沒回答。

於是側過去看他的臉,發覺眉眼下壓,格外陰沉。

「怎麼了?」宴玦站直後背,轉了個身,「出事了?」

重塵纓直接把信遞給他,沒有說話。

宴玦頓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兩眼掃完,反倒憋處聲短促的笑。

「你還笑。」重塵纓終於開了口,從後面抱緊人,腦袋埋進肩窩,表情委屈,聲音也委屈,「活了這麼多年就從沒聽說這麼邪門的功法。」

雲流止知道重塵纓卡在玄門七重日久,近來偶然得到了隱世武修宗門,孤劍冢的祖傳秘法劍心訣,特意送來看能否有所助益。

只是這劍心訣修煉要求頗為苛刻,修煉者須在修煉期間靜心靜氣,以保證劍氣與心氣的完全統一。

而靜心靜氣,簡單來說就是禁慾。

「有機會能破玄門八重,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還不高興。」宴玦反過手摸了摸他的發頂,仰著脖頸,靠在他肩膀上,輕聲叮囑,「只是別派的秘法,能這麼容易就給你修煉?還是小心為上。」

「嗯,應該是二師父答應了他們什麼交換條件,」重塵纓應了聲,偏頭親他的耳朵,「別擔心,我有數。」

宴玦點點頭,接著便站起來,正對著人,手指碰到他臉頰,凹陷出一個圓圓的洞,似笑非笑道:「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今晚,還是明天?」

重塵纓眯起眼睛,拖拽了嗓子:「我怎麼感覺你這麼高興,巴不得我動不了你?」

手無聲伸到宴玦頸側,食指曲起,沿著下頜順著筋骨往下滑,像羽毛,飄落下來,有些癢。

宴玦縮了縮脖子,沒躲開,只掀起眼皮,循循善誘般開口道:「你想,如果這次成功了,那就算雙喜臨門,如果沒什麼進展,就當是我安慰你,你想做什麼我都奉陪,嗯?」

很有道理的說法。

可重塵纓不說話,壓著眼睛看他,睫毛的陰影投下來,很暗,很深。

他知道宴玦並非真的不願意,只是礙著心裡那一點小小的自尊,畢竟長久以來的上位者要屈居人下,總會不可避免地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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