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住呼吸,點點滲入,絲絲輕疼。
「阿纓......」
宴玦倒抽口氣,再次出聲,像沉進飽水的海綿里,近切又柔軟。
「好宴宴,怎麼哭這麼凶......」
他感覺到那個人又在摸自己的臉,吻自己的唇,動作很輕,很軟,很溫吞,溫柔得發麻;
「弄疼你了?」
又聽見在叫自己的名字,問自己話,聲音很啞,很慢,很克制,乾燥得發慌。
宴玦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淚流滿面。
「沒有......」
習慣把所有的不適都悄悄掩蓋。
只是眼淚好像一直在流,把自己的臉頰、另一個人的頸側全給浸濕了,黏在一起又溶在一起,分不開。
然後不斷積累,淹沒,吞噬,連呼吸都不再受控制。
又開始了,胸口的憋悶和陣痛,和重塵纓這個人一樣難以忽視。
那就只能再過激,再緊密,然後徹底忘記。
他啞著嗓子,向唯一的支撐尋求安慰:「要再,抱緊一點......」
重塵纓視線再暗,於是全身都在瞬間被收束,裹在蝴蝶的蛹里。
快樂的降臨短暫麻痹了痛苦。
宴玦抖得很厲害,意識在內傷和外力的雙重摧殘下陷入混沌,重塵纓以為他懵了腦袋,一時又起了意興,便把人猛地拉起來摟進懷裡,再度填充擁抱,繼續。
那微弱的傷痛也在繼續。
宴玦無力地垂下手臂,脖頸半靠在對方肩膀上,軟得像片悽慘凋零的花瓣,戰戰兢兢地懸在莖杆,若是沒有囚困的手臂,隨時都能栽倒下去。
卻始終硬捱著那動人上癮的折磨,一句拒絕和叫停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任由模糊的神志和細密的痛楚將他徹底覆蓋,縱容遷就著溫柔的風浪,讓他想吹到哪裡就落到哪裡。
直至半睡半昏地徹底結束。
半夜的時候,宴玦已經昏睡過去,重塵纓卻還醒著。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來到裡屋,借著已經涼透了的池水,把自己泡了進去。
冬夜的寒風已經足夠淒冷,可依然澆不滅那上涌至頭頂的旺火。
腦子裡那個人每一次顫抖的呼吸,每一滴將落的眼淚,每一個抓緊的動作,都讓他焦躁不安,異常難耐。
無奈,他只能摸到自己,讓記憶充斥著剛剛讓他沉醉痴狂的宴玦,重溫舊夢,然後再度經歷。
「宴宴,宴宴......」
低沉厚重的嗓音,吞吐出渾濁的氣息,幾乎讓涼水再度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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