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塵纓凝著視線看下去,看他閉上眼睛說著淺淺的話,心裡不禁盛開出柔軟的黃色小花,便抬起手,曲著關節去觸碰他的臉。
幽遠的語氣,虛無的動作:「聽起來,你好像不喜歡太溫柔的......」
宴玦的唇角微微翹起,沒有說話。
重塵纓暗下眼睛,額頭貼上額頭,手掌也滑到了他側頸上,虛浮蓋著。
聲音近在唇邊,吟著低唱的歌。
「你會如願的。」
重塵纓意有所謀,掐著宴玦的腿往外掰,正要去咬他的唇,卻在鼻前忽得頓住動作。
平穩的呼吸落在臉上,是又睡著了。
重塵纓無聲笑了笑,便只在表面點下了個薄薄的印記。
他把被褥壓緊,然後翻身起了床。
重塵纓站在院裡的練武場上,掌心成拳又釋放,開始琢磨起剛突破不久的玄門其八。
綿厚的內力變得越發輕盈,竟然和靈力有了三分相似。
得找個人試試。
巧的是,剛想打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這我爹自己釀的椒柏酒,將軍去年喜歡,今年就多帶了幾壇。」溫鍾眼睛都沒抬,熟門熟路地就讓張叔把東西收拾下去,也不管宴玦在不在,反正跟重塵纓說也是一個效果。
他吆喝著夥計把大包小包的年貨搬進將軍府,嘴上也停不下:「這是我娘自己炕的家臘豬和青羊,知道將軍府不缺什麼珍饈佳肴,也比不上南彥殿下那麼豪橫,也只能拿這些百姓家常孝敬孝敬了。」
重塵纓看著人來來往往個不停,麻織袋裝填的年貨搬過來搬過去,和空氣擠壓,碰出了柴碳的味道。
也是煙火的味道。
重塵纓微微走了神,反應過來便朝溫鍾招了招手:「過幾招?」
「行啊,聽將軍說你剛出關,正好讓我也見識見識......」他興致勃勃,兩手抱拳,骨節按得咯吱響。
可惜結局還是完敗。
「不是,你那是內力嗎,怎麼跟我的不一樣啊......」溫鍾哎呦兩聲,被過於蠻橫的氣勁逼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重塵纓笑了聲,這次沒過分地卸掉人家胳膊,還好心眼兒地把人拽起來拍了把肩膀。
他在逐漸日久的相處里潛移默化地沒了之前的敵意和疏遠,又趁著心情好,便跟溫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接著又去到自己屋裡,拿出本冊子遞給溫鍾。
溫鍾接過來,看到書名,眼睛頓時亮了下來:「定風拳?這不是雲閣的功法嗎?給我?」
重塵纓挑起眉毛:「不想要還是看不上?」
「我去,那哪能啊,」溫鍾猛地把那冊子抱在懷裡,忽然壓低了語氣,神神秘秘問道,「那我這不得算偷學了嗎?」
「你要是覺得良心過不去,那就還我。」重塵纓說著,又把手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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