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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和臉頰猛一貼緊,眼皮眨個不停,竟然連淚珠也不受控制地滴了下來:「宴宴......別這個樣子好不好......」

嗓子也啞了大半,坑坑窪窪地泡在水裡:「不要,我錯了,別不要我好不好......」

宴玦眉頭一緊,偏頭看著他,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你幹什麼,至於哭嗎?」

他轉過上半身,手臂伸出來抱住人,掌心按在頭頂,一邊摸一邊笑:「看來你也不怎麼禁逗。」

重塵纓熏紅著眼睛看他,終於停了氣,吸了吸鼻子,又把臉埋了進去,委委屈屈:「你嚇我......」

宴玦在他發頂親了口,抬起手裡的河燈,問道:「要放河燈嗎?」

重塵纓把臉揚起來,聽見宴玦繼續說道:「北洲有一個習俗,在燈芯上寫下自己和伴侶的生辰,就可以長長久久,永遠不分開。」

「你信這個?」嗓子還有些潮濕,沒緩過勁兒。

「現在可以信。」

宴玦音調帶笑,捻起岸邊備好的筆桿,把自己的生辰寫了上去,正想寫重塵纓的,卻忽然發現兩個人好了這麼久,重塵纓竟從沒提起過自己的生辰。

於是便偏過頭,看向眼睛詢問。

重塵纓征了一瞬,低聲說道:「但是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他還掛在宴玦後背上,語氣很輕:「我從記事開始就在流浪,後來被抓又被救,連自己具體活了多少年都不知道。」

宴玦沒吭聲,沉默著去摸他的手腕。重塵纓知道他要做什麼,也沒阻止,只是繼續說道:「我的骨頭被再逢春破壞過,摸不出來骨齡。」

宴玦呼了口氣,腦袋微微後仰,同他的臉頰親密貼在一起。

重塵纓無所謂地笑笑,把他的臉掰過來親了一口,安慰道:「沒關係,總歸也是二十多歲,沒有委屈你。」

宴玦頓了頓,聲音很慢:「那今後,我們就同一天生辰,以後都一起過。」

「好啊。」重塵纓又親了一口,挑著眉毛提起了要求,「那我要比你大兩歲。」

宴玦斜著視線瞥他一眼,拒絕得乾脆:「一樣大。」

「我比你高。」重塵纓和他據理力爭,掐出副又啞又沉的嗓子哄他,「而且我想照顧你。」

「我不吃這套。」

宴玦一邊搖頭,一邊嘴上這樣說著,可落在筆頭,卻還是把重塵纓寫大了兩歲。

「滿意了嗎?」

轉過頭,還衝他勾了勾嘴唇。

「我的好哥哥?」

音調帶鉤索。

重塵纓猛地把人拽起來,宴玦手上一松,河燈滑下去,穩穩噹噹地落進了護城河。

順著涓流和波光,蜿蜒往前。

沒什麼人的小巷深處,宴玦被正面困在牆壁上,應付著跟前焦躁又迫切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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