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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衛那邊有事要處理,我先過去一趟。」見他肩膀上的披風有些散,便彎下腰繫緊,「晚上想吃什麼?我一併帶來。」

「不用了。」重塵纓的聲音來得突然。

全無起伏的話讓宴玦霎時一怔,以為自己沒聽清:「什麼?」

「我的意思,你晚上不用過來了。」

完全印證了某種難以置信的猜想,幾乎讓宴玦僵在了原地。

自從重塵纓心結解開之後,再也沒有像這樣拒絕過他。

「一個人習慣了,你來的話,我會睡不著。」

重塵纓看著宴玦走神驚訝的臉,心底泛起刺痛,卻依然淡聲道。

宴玦抿緊嘴唇,眼睛垂下來,低低嗯了一聲。

宴玦解決完玄甲衛的事,便立刻把大夫叫了過來:「這幾天出了什麼問題嗎?他的情緒怎麼突然又開始不對了。」

大夫不敢看宴玦的眼睛,便始終低著頭措辭:「二長老病中多思,鬱結於心,乃是心病。」

宴玦皺起眉:「可之前不是已經好了嗎?」

大夫停頓半晌,替重塵纓打起了圓場:「本來是快痊癒了,但您中途突然離開了十多天,而二長老本身又是多思多慮的人,如此復發,也是心病難愈的表現。」

宴玦忽一怔愣,視線垂落,聲音也飄忽了起來:「還有什麼好辦法嗎?」

大夫抿緊嘴唇,沉聲說道:「將軍時常出征不在,保險起見,讓二長老自己靜養,免人打擾,才是穩妥之計。」

「我連看他也不行嗎?」宴玦語氣很快,想起那個叫小桐的男孩,面露不悅,「那怎麼還讓他帶個小孩在旁邊。」

「您若去,他便要分出心思應付您,於病途無助益。」大夫心下慌亂,後背都冒了汗。

「而病中也不可太過沉靜,而小孩心性單純,既能解悶又不礙病情,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宴玦捱了一天,還是做不到什麼都不理會地干看著。於是在隔天下午,便來到院子裡找重塵纓。

重塵纓正蹲在院中最大的櫻花樹下,搗鼓著面前的酒罈子。小桐也蹲在他身邊,先看見了宴玦,便喊了一聲「宴將軍」。

重塵纓偏過臉,見宴玦忽然出現,眼神一愣,還沒想好作出什麼反應,宴玦便先行開口。

「你不用管我的。」宴玦看他面無表情,急忙解釋道。

然後,說話又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我只坐在這裡,看著你就好。」

重塵纓心裡發澀,知道這事不能著急,便沒接話。

不拒絕就是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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