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地低著眼睛,摸到重塵纓的下巴,指腹摩挲,叫他把臉揚了起來。
「重塵纓,」
直面進徹骨的瞳孔,泡進寒涼的河。
「我現在很不喜歡你。」
然後結成冰。
讓重塵纓面色僵硬,陡然發白,急急搖頭:「不要......宴宴,不要這樣......」
宴玦斂著眼睛,音似幽魂:「所以看你這樣痛苦,我很暢快。」
「別死了,一直痛苦下去吧。」
他把手收回來,在顫抖地注視里淡聲說話。
「而且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想見你。」
「別髒了我活著的名聲。」
迴響坍縮。
重塵纓猛然驚醒,不渡生已經捅進了自己的胸口,深入一半。
他咳出一口血,發現自己還倚在墓碑前,四顧無人,並沒有任何宴玦的影子。
呼出幾口短促的氣,頭往後仰,想起了剛剛身臨其境的夢,竟然會有那麼真實的夢。
就好像宴玦真的出現在他跟前,託了一個將死的夢,讓他有擁抱的溫度,甚至還有說話時的起伏。
只是宴宴很討厭他,想讓他痛苦。
那他就痛苦吧......
自己已經刨了他的墳,若是還跟著殉情,傳出去的話,的確污了宴玦的名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將軍生前始亂終棄,招惹了什麼痴情郎。
重塵纓垂著視線,思緒昏沉。
宴宴死了也不想看見他,那他就再等幾年,等宴宴投胎轉世,離開了黃泉,他再下去......
於是喉頭一哽,把苦澀咽回去,硬捱著胸口刺骨的疼,握住劍柄,一點點緩慢拔了出來。
血肉橫飛,遍流地面。
又用靈力聚集在傷口,勉強止住了血。
他吐了口氣,搖搖晃晃站起身,卻忽然想起一件最為重要的事:誰殺了宴玦?
答案脫口而出:蝰。
-
找到蝰的駐地並不費力,傘南和傘氏一族就是長在腦袋上的眼睛,粘在背後的膏藥,撕不下來。
傘南不知道重塵纓這一年多來經歷了什麼,但那已經登頂的玄門和宴玦身故的消息,也足以窺見角隅。
他不便開口勸慰更無權干涉,只是忽然飄忽道:「你,可以的話,別殺他......」
重塵纓正手握粗布,面無表情地給不渡生磨洗劍刃,聞言眼神一頓,轉頭看過來,語氣狐疑:「別殺蝰?」
傘南喉頭一哽,補充道:「我的意思,妖神活捉的價值比直接殺了更大。」
重塵纓唇角微勾,哼笑了聲:「死太便宜他了......」
「他的老巢,他的族人,我會一個個全拆乾淨,一個個全殺乾淨。」
重塵纓沒直接去找蝰,而是去了近段時間裡探查到的臨時據點,那裡多是潛伏偽裝的蛇族,訓練眾妖,拔高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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