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怕自己不夠好，配不上這麼耀眼的他；怕如果兩人在一起被外界知道了，那些輿論、粉絲會怎樣攻擊傷害他；更怕小兩歲的他，思想並不成熟，愛意來得快，去得也快……

「看著我。」雲歸山伸手扶他的下巴，目光毫不避諱的直視著他，「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可能，還是不可能，再或者你點頭或者搖頭也成。無論什麼，給我一個答覆，我保證此後不再打擾你。」

舒錦的淚珠在兩人目光接觸時，就已經止不住了，奪眶而出的熱淚模糊了視線，他根本看不清楚昏暗的車廂里，雲歸山此刻到底什麼表情，又是以怎樣的心情，不顧可能會被偷拍的風險，來工作室堵著他，執著地來問他要一個答覆的。

一切就好像又回到了兩人初次加上微信時，雲歸山一遍遍追問他，問什麼不加他一樣，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大男孩沒再心軟，面對他的眼淚，仍沒鬆口，固執的等著他的審判，等一個答案未知的回應。

舒錦淚如雨下，大腦混亂一片，可一張嘴巴就如緊合的蚌殼一樣，不肯泄漏出一絲聲響。

雲歸山隔著這雙淚眼，望著可憐可恨的舒錦，心底嗤笑一聲，心灰意冷了。

他鬆開捏著站哥下頜的手，苦笑了一聲：「行了，我知道答案了。你也不必哭得這麼委屈，是我不好，不管不顧的來求一個結局。以後，都不會再來逼問你了。一切皆如你所願，我們退回偶像與粉絲的關係。……麻煩舒先生下車，我得趕回片場了，謝謝。」

模糊不清的視線里，聽著雲歸山逐漸收斂起所有情緒，變得冷靜自持的話語，舒錦多次碰見或聽說過的，雲歸山冷漠對待旁人的那一面，終究也展露在他面前了。

那個會卸下所有防備，愛鬧愛笑的大男孩，被他親手推開了。

見舒錦垂著腦袋一點反應都沒有，雲歸山無奈的嘆了口氣，彎腰去拉車門：「我……」

「不要！」

舒錦一把抓住他扶在車門上的手，已經哽咽到快發不出聲音的嗓子裡，硬擠出了這兩個字，他抬頭看向雲歸山。

因為已經打開一條門縫，車庫裡明亮的燈光順著縫隙鑽了進來，舒錦突然發現雲歸山雖然也悄無聲息的紅了眼眶，臉色卻很冷，即使這會兒被他抓了手不放，也沒有出現絲毫的情緒波動。

「我……不要！」舒錦又喃喃了一遍。

「……你又不要什麼呢？舒錦你不能仗著我喜歡上了你，就這麼欺負我啊。」

「我沒有，我……」

「不願意和我在一起，現在又耍賴不下車，你想要我怎麼做呢？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呢？」被抓了手，雲歸山並沒躲開，他看舒錦一直淌著淚珠的杏眼，自嘲的笑了一聲，「我私底下就是這麼極端，喜歡了就竭力去爭取，可如果最終結果並不能如我所願……那我便如你所願，放你走。所以，你現在又是在哭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