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今晚看不到月亮啊。」雲歸山透過半開的木窗，看著鉛灰色的天空。

而舒錦握著微微發燙的手機，聽到雲歸山的抱怨，也抬頭看，的確，今晚夜幕低垂，積雲很多，冬日裡常見的陰雨天，天空中不見月亮，也沒有星輝。

「還發燒嗎？有沒有受傷？小方和我說，你們今天又進了另一處深山。」他看著屏幕里正靠在床頭，專注望著他的雲歸山，昏黃燈光下，那張輪廓清晰的臉龐好似取代了玉盤，在暗夜裡，在他的瞳孔里散發著瑩潤的光。

「嗯，沒再發燒了。是換了場地，不過今天主要是場對峙戲，算文戲，沒什麼打鬥場面，你別擔心。」看著對面身處陽台的舒錦，雲歸山忍不住皺眉擔心，「陽台不冷嗎？回房間去啊。不方便的話，就先不聊了吧，別把我家大寶貝凍感冒了。」

「沒事的，我穿的厚，家裡暖氣太足了，燥的慌，就出來躲躲透個氣。」舒錦望著雲歸山，想了想，到底沒把他已向爸媽正式出櫃這件事說出口，「晚飯吃了嗎？吃的什麼？」

「吃了碗素麵，挺管飽，後邊下戲又去開了個圍讀短會，導演說明天……」雲歸山本來只是在臨睡前，試探性的打了個視頻過去，已經接近十一點的時間，他本來以為舒錦都睡了，沒想到對面秒接。

雲歸山目光在舒錦臉上打轉，他東拉西扯了一堆，兩人之間盡說些沒營養的，還是不捨得撂電話，「寶寶，我想你了。你什麼時候才有空閒啊？過來看看我嘛，我可……」

他正打算黏黏糊糊的撒個嬌，好讓舒錦鬆口答應早點來看他呢，目光掃過舒錦背後的玻璃門，突然發現有個什麼東西正趴在那裡，忍不住皺眉湊近屏幕，去放大畫面分辨一二，等看清那個墨綠色模糊的影子時，他整個人瞬間汗毛直立！

「嗯？怎麼了？」舒錦自然注意到雲歸山的眼神了，他邊問邊準備扭頭。

「等一下！寶寶你背後有道鬼影子！先別看！」雲歸山隔著屏幕，大聲制止他。

「哈？！什麼鬼影子，我家裡怎麼可能……」舒錦聽後更忍不住回頭，他邊嘟囔邊朝身後看，在與蔣女士對上眼後，也被她滿臉的綠軟膜嚇了一跳，「媽？！怎麼還沒睡呢？」

把門打開一條縫，蔣女士看著心虛乾笑的舒錦沒吭聲，把人上下打量完，瞄準他手裡亮著屏的手機，受制於面膜，她張不開嘴，只能咕噥著讓舒錦猜，「窩面膜糊完就睡，里在嘛呢？」

「啊？哈哈，我跟朋友聊會天。」舒錦拿起手機正準備渾水摸魚，在蔣女士眼前虛晃一下交差了事呢，誰知道他剛抬起的手就被抓住了。

手機屏幕里毫無防備的雲歸山，在聽到舒錦喊媽後就一聲不吭地呆著，此刻卻在蔣女士拽住舒錦握手機的手拉近時，來了個猝不及防的照面。

「？！！」雲歸山一顆心瞬間懸得老高，任誰也沒遇到過這種，悚然抓馬的見家長社死現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