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起身放他出去，他經過陳天佑時，陳天佑按了下他肩膀，小聲嘀咕：「自求多福吧，那臉黑的喲。」

舒錦這才反應過來，陳天佑剛在臉上瞎比劃的動作，是想告訴他，雲歸山全程低氣壓黑著臉呢。等真正提心弔膽地坐到椅子上後，半天都沒聽到身邊有動靜，他本以為雲歸山閉眼補覺去了，緩緩鬆了口氣偷摸望過去，卻正好對上雲歸山盯著他的視線！

「……嚇我一跳。」舒錦拍拍胸口，也不敢罵人。

「你還知道怕呢？」雲歸山的帽檐擋住了整個額頭，一雙鳳眼冷幽幽地望著他。

「錯了，山哥，真的。」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也！舒錦滑跪得很快，見雲歸山不他接話，就只盯著他上下打量，唯恐這小子心裡在盤算什麼危險的東西，忙低聲示弱喊疼，「puppy，我腦袋好疼，可能起包了，你可以幫我看看嗎？」

「……趴過來我看看。」雲歸山永遠拿示弱賣嬌的舒錦沒轍，短嘆了口氣，身子也朝舒錦那邊靠了靠。

好像迷糊體會到點雲歸山平日裡不要臉撒嬌的快樂，舒錦倆胳膊壓在兩根椅子扶手上，把腦袋湊近後也不摘帽子，就哼哼唧唧：「手突然也有點痛，帽子太沉了，我可能……」話還沒說完，就被真記掛上了的雲歸山捧了過去，翻來覆去地查看，捏了一根根手指活動著問他疼不疼，那裡疼。

看著垂眼認真檢查他兩隻手的雲歸山，舒錦餘下裝疼的話說不下去了，他動了動被握著的手，搖了搖頭，輕聲說：「都不疼了，就腦袋還有點脹。」

雲歸山就抬眼看他，伸手從腦後慢慢拖著把帽子取下，骨節分明的手輕緩穿過髮絲在額頭處摸索，在觸碰到明顯弧度的地方頓住，兩手溫柔的分開那處劉海，就看到一枚跟桂圓大小的鼓包，穩穩蹲踞在額角，這會兒還能看出被手機磕出的紅痕。

雲歸山突然湊近輕吹了幾下，就著這點距離問舒錦，「疼嗎？」

「還好，這會兒不太疼了，就有點脹脹的，不算特別難受。」明白雲歸山的心疼，舒錦撫著雲歸山手腕，「你別擔心。」

「……我只是怕有人會真的傷害到你，以前不是沒有那種抱著惡意接近我的，我不是生你的氣……你能明白嗎？」雲歸山鬆開了手，坐正身子，這裡畢竟不是密閉空間，商務艙也還有別的乘客在，他怕會被拍到什麼。

「我明白，閉上眼休息一會兒吧，聽天佑哥說你的行程很滿，落地就需要開始準備了，現在趕緊再休息一會，養精蓄銳。」舒錦點點頭，並不介意之前雲歸山的態度，摸了摸對方放在兩人之間的手，把帽子往肚子上一放，口罩也沒摘，整個人往後一靠，也打算閉眼睡覺了。

接近四個小時的飛行時長，很快就結束了，五人落地過了安檢後，再次被熱情粉絲包圍。不過這次的接機現場，竟然特別的有秩序，所有人都自覺站在兩側欄杆後，把中間寬敞筆直的路預留了出來，他們一行人全程暢通無阻，甚至連停在通道口的SUV都沒被圍堵上，大家規矩有序地站在大門兩側，拿著手機或相機拍雲歸山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