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曦文搖頭:「我不喝酒,是杯子和軟毛刷,還有我自己做的薄荷油驅蟲水。」
梁越不解:「拿來做什麼?」
池曦文往他房間裡眺望:「聽說你房間裡有蜘蛛,我可以幫你驅趕出去的,不用殺。」
梁越:「……」
梁越哂笑:「你以為我讓你來驅趕蜘蛛的?」
池曦文聞到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氣,大概知道是幹嘛的,但他不敢說,恥於說。
梁越說:「池曦文,先去洗澡。」
池曦文忽地抬首,睜大了雙眼:「你記得我的名字啊?」
「嗯。」梁越坐在床沿,腰間的浴巾仿佛快解開似的松垮,露出腹肌和鯊魚線的線條,懶散的聲線道,「浴室在那邊。」
池曦文輕輕點頭,把驅蟲工具放在了牆角的地上,進了浴室,洗乾淨澡,將他的洗浴用品擺放整齊,並擦乾水份。
他輕輕推開透明門,滿身水汽地問:「浴袍我能穿嗎?」
梁越的聲音隔著木板牆面傳來:「穿吧。」
池曦文穿好,把頭髮擦乾出去,房間燈光很暗,昏黃而柔軟,梁越坐在一張沙發上,身上穿深藍色的絲綢睡袍,在看平板上的網球賽,臉龐被光亮照出深邃輪廓,五官無一不是頂尖,讓人挪不開眼。音響里傳來解說員高亢的聲音,池曦文英文比以前好得多,完全能聽懂。
而梁越看得分外認真,長睫微垂著,像古希臘雕塑一樣完美。就在池曦文站在一旁,以為他一時半會不會理自己的時候,梁越突然喚他過去了。
他很緊張,看見梁越把平板擱在了旁邊桌上,朝他伸手。
池曦文把手給他,同時被這張有力的手掌牽了過去,力道使得不大,卻讓池曦文一頭撞入他敞開的懷裡,男人皮膚熾熱得發燙,池曦文埋在他的胸口說不出話,耳朵嗡嗡的,心跳如擂。
「上次給你的卡你沒帶走對不對。」梁越出聲。
咚咚、咚咚……池曦文聽見兩人的心臟跳動混淆在一起,他渾身發軟地點頭,「嗯」了一聲。
梁越撫摸他的下巴,像是逗貓:「為什麼不帶走?」
池曦文聲音低低的:「因為那不是一場交易。」
梁越:「你喜歡我。」
「……是。」他閉眼承認了,身上微微發抖,臉紅得可怕。梁越對此反應卻很平淡,因為喜歡他的人太多了,他享受著追捧,場上場下都是如此,池曦文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個。
梁越的撫摸從他的下巴到耳朵,然後到頭頂,修長五指穿過他濕潤散發涼意的黑髮,眼神重新回到屏幕上,球場上到賽末點了,梁越的手指也仿佛拿捏一枚網球般收緊,扣著將他腦袋往下按,慵懶而不帶感情的嗓音道:「含著。」
……
池曦文的愛不值一提。
梁越在那一年過後,因手腕舊傷再也無法打職業了,天之驕子被折斷羽翼,所有人都在惋惜,他是最有前途的的網球運動員,因傷退役,每個人都在或真或假地安慰他。
但梁越對此表現的極為平靜,沒有進入家族企業,轉而進了一家投行工作,他事務變得繁忙,時常夜裡開會,兩年間身邊只有池曦文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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