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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不怎麼理他,梁越修長指尖輕點書桌,和他相隔不到兩米,他直接地注視池曦文,近距離地看他沒怎麼變化的溫和眉眼,語調平常地說:「醫生,藥箱放桌上,我家貓認生。」

池曦文眼神不高興:「貓是我養的,她認我。」

池曦文說得沒錯,是認得的。

他和球球這隻貓,在同一天獲得新生,池曦文拼盡全力施救,將貓從命懸一線救了回來,從此也延續下了自己的生命。

但貓其實是梁越撿的。

而且有三年不見了,這對寵物而言,是她生命三分之一的尺度。

池曦文心有愧疚。

所以貓雖然不咋理他,卻也不掙扎,在他懷裡很安靜,不叫。

池曦文問他:「糞便正常嗎?」

「貓?正常。」梁越回答。

池曦文:「最近飲食?」

「她吃貓糧。」梁越後背依靠座椅,坐著看對方站在面前。

梁越深深注視他說:「瘦了一點,不過白回來了。」

池曦文在非洲的照片屬實不算很好看,因為疏於打理,被他養得精緻的小孩留著一頭狗啃似的短髮,皮膚曬黑了,還嚴重脫皮。

回國後就好多了。

池曦文沒說話,仍然低著頭,給球球用耳溫槍測量體溫,繼而換聽診器,聽貓咪的心音和呼吸音,檢查是否有心臟雜音或呼吸道異常。

接著是眼睛、耳朵與口腔檢查,再然後輕輕撥開貓咪的毛髮,檢查皮膚是否有紅腫、皮疹、寄生蟲或脫毛等異常情況。

全套下來要十幾分鐘。

他能一直感覺到梁越持續的視線,夾雜一股濃烈的情感,像冰裹著火,在池曦文抬頭時消失不見。

梁越突然說:「為什麼在非洲吃苦,也不肯給我打電話。」

池曦文依然垂首:「我沒有在吃苦,我在做我想做的事。」

梁越:「離開我是你想做的事嗎?」

「是。」

他回答得太快。

梁越神情沒有波動,眼裡有些痛色。

池曦文抬首:「而且就算是很苦,為什麼要給你打電話?」

梁越想質問池曦文難道不想他嗎。

他可以在電話里傾訴,可以抱怨,可以撒嬌。

但梁越問不出口,這太低聲下氣,他放不下自己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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