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今天會被碾壓。

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啊，該不會跟他同一個師傅吧。烤魚店老闆被自己想法嚇了跳，同時心裡頭也開始著急了，而店鋪裡頭，有人比他更著急。

「阿楚怎麼回事？這貨怎麼在發呆？？」海鮮店老闆焦急的要命，整個人扒拉著窗。

「不知道啊，我去，那姓蘇的真會啊。」炸串店老闆也扒著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到底是什麼來頭，我們不會真要打工吧？」

肖楚緊皺著眉，臉色難看。旁邊，客人們口中不自覺發出的感嘆與崇拜的語氣，擾的他心煩意亂。

「蘇老闆，這，這這也太厲害了吧，才幾秒，魚皮竟然就出來了。」

「這魚皮好薄好漂亮，魚肉也是，細細嫩嫩的，我感覺一定很好吃。」

「咦咦咦咦？

「蘇老闆是什麼都會的男人吧，做的了蛋糕殺的了魚，煮的了糖水熬的了湯。」

「 哈哈哈，笑死，烤魚店老闆眼睛都要瞪傻了，太可憐的，專長被人狠狠碾壓。」

「這有什麼好可憐的，他們家烤魚難吃死了，烤出來的就跟屎一樣。有的內臟都沒去乾淨。咬下去我都要吐了。「

「價格還貴的要死，真不知道哪裡來的臉。」

「哈哈哈，他掏頭髮出來的那一刻是不是感覺自己機靈的很啊，有一說一，他們這幫男人是真的下頭。」

蘇程的刀工確實厲害，是外人看了都會覺得厲害的程度。他宰完一條魚，又去宰活蹦亂跳的草魚，照樣是腦袋兒那一刀下去，然後順著刀開始放血，挖內臟，去腮，全程行雲流水，而且愣是沒有撿到衣服一滴的血。相反，烤魚店老闆的圍裙上已經有污跡了。

蘇程將去好內臟的魚反過來，開啟用刀去鱗。眉眼淡定，微垂，背脊挺的很直。

他的外套已經脫了，只剩下紅色的衛衣。他的氣質完全就不像是在殺魚，壓根兒就沾不上這煙火氣，反倒是吧手中的魚拉高了格調。

「你輸了，楚老闆。」蘇程放下了刀。案板上是兩條乾乾淨淨殺好的魚。烤魚店老闆抬頭，大冷天額上竟然布滿了汗。

「明天開始，早上七點，你們全部來報導。」蘇程用布滿滿的擦了擦刀，雙眸隨意的瞥了他手裡的魚一眼，「魚沒殺完就別殺了吧，拿過來給我，我要熬魚湯。」

說完他又抬眸，眼中帶了點笑，「要不你們喝完再走？」

熬魚湯是蘇程最拿手的一道家常菜。熬的不會腥，不會苦，湯汁煮的奶白，豆腐鮮嫩，一塊一塊的浮在旁邊。細碎的蔥花鋪制在表面，薑絲沉澱在底下，隨著沸騰的氣泡而滾動。

糖水鋪的客人在寒冷的冬天，每個人都分到了一碗熱騰騰的魚湯，捧著慢慢走回家喝。熱騰騰的紙碗溫暖了他們的掌心，喝下去，鮮嫩的魚湯沖入舌尖，蔓延進他們的心肺，美味一直在他們的舌尖纏綿，回憶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