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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師傅你睡了嗎，哦沒啊，我那個，想請教你個事......」

十一點，烤魚店老闆帶著滿身的寒氣回來，整個人往爐子那一縮。

「呦，稀罕事兒啊。」趙叔那邊不知道在忙什麼，聽著咕嚕咕嚕的，還有切菜板的聲音，「消失八百年的人竟然會打電話了，哎呦你快別叫我師傅，我沒你這個徒弟，丟人。」

「我....」烤魚店老闆一聽就知道他這事兒被自己師傅知道了，臉頓時滾燙，但還是厚著臉皮說，「我，我就是想問問您，那個蘇程他熬魚湯的手法專業嗎，是半吊子還是專門練過的。」

但這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如果蘇程是個半吊子半那他是什麼，是根麻繩兒嗎。我里個去的。

「專業啊，當然專業了。他這種方法比傳統的方法都要好！我正熬夜學呢。」師傅的大嗓門傳出來，同時還帶著鍋勺的砰砰聲， 「這小子真的不一般啊，怎麼鑽磨的，這做法做出來，真的鮮啊，一點兒腥味都沒有..................」

他聽著電話里師傅發自心腑的誇耀，面上的血色越來越白越來越白。膝蓋處時不時還泛著疼。那是地板跪的，仿佛在告訴他不要忘記今天的恥辱。

他手腳冰冷，心臟仿佛墜入深淵，就像是在聆聽著一個噩耗一般。

清晨，風鈴聲響了，同時響起的還有咚咚的敲門聲。

閣樓的燈依舊開著，但被窗外透來的光襯的黯淡了多。有腳步聲從木質的樓梯上傳了過來，吱吱的，很細微。

閣樓並沒有裝門，所以一踏上來看到的就是臥室。那一張絲絨的床。

蘇程的臉半陷在絲絨被裡，懷裡摟著一隻橘色的貓，睫毛微顫。

一大一小，都睡的香。

他這個人，連睡覺都是柔和的，眉心舒展，安靜平穩的呼吸，讓人聽了都不自覺的放鬆。

孟晏站在門口，只看了一眼，就晃了神。

他真的很想扯一扯這個粗心蛋耳朵，警告他下次門一點要上夾，一定要鎖。

他這麼好看的小朋友睡在這裡，要是被哪個圖摸不軌的王八蛋上來圖了便宜，他會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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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程是睡飽了才醒的。他打了個哈欠，伸著長腿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摟著貓，夾著被子一卷。

然後愜意的睜開了眼，然後猛的彈開了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