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霖垂著腦袋不肯看他,肩膀抖得更厲害。
「是我混蛋,我不該這樣問的,對不起上校,靖霖。」梁翊心疼得要死掉,但只能暗罵自己活該。明明告訴自己許多次不要介意,不要想的,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傷了他的心。
「靖霖?」梁翊小心翼翼地喊他,湊到他耳邊,悄悄地問:「可以接吻嗎?」
「我想吻你了。」
靖霖沒有回答,他不敢再輕舉妄動。
很奇怪,梁翊只是問了一個很尋常的問題,雖然時機有些不對,但這也沒什麼。而且本身他就是衝著青羽才願意和梁翊結合的,這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可當被直白地擺上檯面時,靖霖卻覺得驚惶,氣惱。他所熟悉的梁翊不會逼他坦白,也不會用這樣冷酷的語氣說話。
很長一段時間,空氣中只有雨聲,靖霖吸了吸鼻子,泄憤一樣用精神力把他捆在床上,冷聲說:「我郵箱裡躺著的匹配意願書有幾百封。」
「你以為你是誰,自大,狂妄,目中無人的C級哨兵。」他把腦海中所有罵人的話都搜颳了出來,但是卻沒有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你以後都不准親我。」最後,他只能想到這個威脅。
他想回去了,回到他那張冷硬的單人床,回到他那並沒有那麼舒適的房間。抱著仙貝,抱著棉被,不要抱著這個人睡覺。於是他又收緊了精神絲,冷冷看著哨兵因為捆綁而漲紅的皮肉。
儘管那麼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梁翊仍不住地說對不起,話語被賦予了精神力,直達識海,可是對不起並不能止住心痛。
他需要一個確信,他也需要。
梁翊聲音沙啞:「那......為什麼在我的意願書上簽名了?」
精神絲沒再繼續收緊,空洞的目光落在書桌上,靖霖看著上面一個很小的木頭擺件,是梁翊用昆蟲旅館剩下的木料做的鞦韆。
算了,梁翊不想知道了。或者說他說服自己不要去想了,就這樣裝糊塗就好。假裝靖霖因為看見他的臉,有那麼一點點心動,或者純粹是體恤C級哨兵。
靖霖把明亮模式的燈關了,只留下床頭柜上的碎花檯燈散發著橘黃色的幽幽暖光。
他的面容變得十分柔和,甚至有一些神性。不用問都知道得到上校首肯的原因只有一個——青羽,可梁翊還是不死心地問了。
良久,靖霖訥訥地給出了意料之外的答案,「因為,你來找我了。」
聲音低垂得掉到了地上,囈語一般。
他維持著看著書桌的動作,呆滯的,「只有你來我家找我了,還買了早餐洗了碗,給我包紮了傷口。」
很微不足道的舉動,但是他卻記住了。剎那間,梁翊覺得心臟似乎也被那無形的精神觸絲攥緊,痛得發麻。這時候他倒情願靖霖早早答應別人的結婚申請了。
至少那樣,可以更早地有人在身旁陪伴他,陪他吃飯,給他包紮。他不會只收到一個漢堡扒玩具就高興得說不出話,那麼好騙。
梁翊說不出話,掙開了早就松下來的禁錮,死死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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