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讓我說,彈20遍很過分,你的手還——」
「我的手沒事,也不要在我媽媽跟前提起。」盛意轉回身來,食指搭上樑聽敘下嘴唇,止住他的話。
「不疼那你怎麼彈不下去。」梁聽敘拉開他的手。
「那只是心理作用,你別擔心了,20遍很正常,我犯了錯,這是懲罰。」
梁聽敘擰眉:「什麼?你每次犯錯都必須彈20遍嗎?」
「嗯。」
「你……」梁聽敘倒吸一口涼氣,問他,「你知不知道,過度練習容易引發腱鞘炎?」
「我有分寸,」盛意說,「你別管了。」
盛鳶車恰好停在大廳外,盛意悶悶說兩句再見,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但他更清楚,沒有頻繁的練習,他只會被埋沒。
從小他便被冠以天才的名號,誇得他都有些飄飄然,直至他突破重圍,遇上更有天賦的選手,他才發現,他的天賦在他們面前,不值一提。
若沒有母親不停催促他練琴,他甚至沒有機會和他們同台競技。
手傷總有辦法解決的。
他不能在這時候停下。
但他低估了手傷的嚴重程度。
不要說20遍了,回家後,盛意一遍都彈不成,左手腕越來越疼,越彈越亂,直至最後彈錯了不少。
盛鳶:「20遍,沒有一遍完成。」
盛意垂頭:「我去面壁思過。」
盛鳶:「重點是思過,媽媽希望明天起來,你能找到自己的原因,給你自己一個交代,好嗎。」
一整夜都不許睡的意思。
他點了點頭,將鋼琴合上,挪到院子裡,對著滿牆爬山虎鬱悶。
手腕還在疼。
面壁思過,盛意卻越想越委屈,又有濕漉漉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怎麼又哭了啊,這麼容易難過,一點也不男子漢。
盛意懊惱抬頭,把眼淚憋回去,又頓了頓,胡亂拽開牆上的爬山虎,又不解氣地轉戰柵欄上纏繞的綠藤。
拽著拽著,從綠藤那邊,似乎伸出什麼東西拽住了他的手,嚇得盛意驚叫一聲,定睛一看,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再拽都要被你拽完了。」梁聽敘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對面柵欄。
「梁……梁聽敘?」
「是我。」梁聽敘撩開青藤,露出整張臉來。
「你怎麼在這裡?」他疑惑。
「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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