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起床,他讓梁聽敘把昨晚做的保證全寫下來,只收穫梁聽敘茫然的眼神。
梁聽敘喝酒總是斷片,一醉就斷。
「你醉了吧。」盛意說。
一旁的梁聽敘不省人事,響著低沉又均勻的呼吸。
斜前方的車似乎為了閃避什麼,驟然變道,盛意差點撞上,腳踩剎車,也往旁邊變了道。
梁聽敘整個人朝前傾,慣性太大,儘管安全帶扯著,還是差點磕上中控台。
盛意單手打方向盤,踩剎車停下,另一隻手伸著擋在梁聽敘跟前,將他往回撈了撈,幽怨地盯著遠去的車。
「比梁聽敘還不會開車。」想起前不久梁聽敘驟然的靠邊停車,盛意低聲念。
梁聽敘嘴角掛著笑呢,聞言淡淡消了。
雙閃閃著,有節奏地打著拍。
盛意手搭在方向盤上,額頭輕抵著方向盤,又低聲喊了梁聽敘。
聲音夾雜著水汽,在這密不透風的車裡打轉,繞不出去,他也繞不出去。
明明從前他會借著梁聽敘醉酒,說很多很多話,好的壞的,喜歡的責備的,如今卻說不出口了。
沒有身份,沒有立場。他們只是上下司,只是普通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
盛意自欺欺人地想。
可梁聽敘五年間從未停發過節日祝福,生日也不曾落下。
剛剛在外面等代喊出來的時候,他稍稍翻過信息,五年,一年不減。
他好像沒辦法再欺騙自己了。
「你為什麼……」聲音有些劈叉,盛意咬了咬下嘴唇,鬆開時顫著。
說不出後面的話。
為什麼不來找我。
為什麼不讓我找到你。
為什麼五年間和我撇得乾乾淨淨。
為什麼又持續不斷給我發祝福。
可他明明知道為什麼。
梁聽敘走的時候折回來過,告訴他他不想走。
他明明清楚,走不是梁聽敘的本意,是他不想讓盛鳶難過,不想讓他難做,更不想讓梁宥禮難受。
他不是章硯的親兒子,但他是章硯和梁宥禮分崩離析的二階導火索。
所以梁宥禮才會在鋼琴比賽的時候盯著他看,才會頻繁帶著梁聽敘觀看他的演奏,才會把梁聽敘送來陪他,才會每次和顏悅色待他。
從知道真相至今,盛意總是抗拒細想,淺淺停留在表面,知道他的生父曾經特別對不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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