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梁聽敘頓然失色,抬手撈住他。
來人足足四五個,各個面色惡煞,領頭的淬口唾沫,抬起手中的鋼棍,指著梁聽敘道:「你他媽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還錢!當我們好溜是吧,以為從北海道跑回國我就找不到你們了?呸,梁宥禮欠的,全他媽給我還上!」
「第一,不是他欠的,第二,我明明已經還清了。」梁聽敘語氣間慍著怒。
「那借條,那身份證都他媽是他的,不是他欠的還能是誰欠的!」領頭咕噥咒罵,又踹了一腳垃圾桶,甩出一沓紙來,散落一地,「你說還清就還清?這些是廢紙?我也給過你選項,你們要治療沒錢,我理解,你去賣嘛,別白長這張臉,嘖嘖,倒是有很多那種富婆老頭愛你這種年輕的小白臉。」
盛意抓著梁聽敘的衣袖邊,驟然縮緊。
「不用擔心,我沒去。」梁聽敘低低地說,順著安撫他。
「哦喲,哦喲,哦喲!」領頭單手插口袋,朝前探著頭,眉飛色舞地偏頭盯著盛意,「這趟沒白跑,這幾千塊機票出得可真值,瞧瞧這誰呢——」
領頭大笑,梁聽敘面色變得蒼白,連忙抬手捂住盛意的耳朵,捂得很緊。
但還是慢了一步,盛意全聽見了。
那個領頭說:「這不是丁寧的那個私嗎?我真正債主的私生子啊!」
盛意臉色變得一片空白,瞳孔顫著,滿臉不可置信,儘是茫然。
丁寧。丁寧。
他那個渣爹。他的生父。
怎麼回事。他們曾經都已經被迫分開了,怎麼這件事情還沒完。
耳朵被捂得很緊,領頭說的話成了虛無縹緲的輕紗,模糊不清。
梁聽敘貼著手,聲音傳導過來,他一直在說:「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似乎有人湊近了,肩上覆上一層冷意,有人要拉他。
梁聽敘推開。把他徹底圈入懷裡,顧不及幫他捂耳朵了,只背過去,想把盛意藏起來。
「他和那個人渣沒關係。」梁聽敘冷聲。
「怎麼沒關係,」領頭嗤笑,「血緣關係不是關係,血濃於水啊,幫親爹還債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麼。再說了,你們在國外過成那副慘樣子,可全賴他那個爹,再說了,要不是丁寧早死了,這些債我也不會算在你們頭上,你這……嘖嘖,換我就把他丟出去抵債了,還要順帶踩上兩腳,梁聽敘,你是不是賤吶。」
「他戶口本上的父親是章硯。」梁聽敘說。
懷裡的人在抖,他抱得更緊了些。
「我管你,章硯沒籤條,籤條的是丁寧和梁宥禮,反正你們也不知情簽的,我人很好的,既然丁寧兒子在,那就讓他來還,」領頭抬手拍了拍盛意的臉,被梁聽敘手肘撞開,「他兒子不說,還真有幾分姿色。」
「滾!」梁聽敘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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