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事情發生以後，他擔心的，只有蘇黎玖會被自己牽連。

是了。

如蘇黎玖所說，攻擊她，其實沒有什麼意義。

他們的目的，還是自己。

一瞬清醒。

改變自己的人，是蘇黎玖。

他凝望向她。

她：？？

沒明白，他怎麼突然瞥過來黏黏糊糊的一個眼神，但他思緒雖多，卻不過一瞬之間，疑惑閃過沒留下痕跡。

之後，她欣賞了沈閔予「割裂」的表演。

他的神態，讓她確定他情緒穩定，但他回馮嘉南的話，卻帶著讓人心驚的壓抑。

他說：「還是瞞不過老師。」

馮嘉南嘆口氣，溫和道：「你父親，是因為對你失望。」

他語氣越發抑鬱：「我已經很努力。」

馮嘉南：「你跟我說過，你對蘇小姐，並沒有愛。怎麼會為了她，跟你父親起了衝突？」

他將手機放好，雙手伸手捂住蘇黎玖的耳朵。

不讓她聽，接著才說：「我不懂。老師你說呢？我對她，是什麼感情。」

馮嘉南：「暫時不好說，你最近有空，到四院一趟，我重新給你拍個片子。」

沈閔予：「老師是懷疑，我腦子裡缺少的部分，長出來了？」

可能太驚訝，他沒注意她的小動作。

她要聽！要聽要聽！

她一點點把自己解救出來，然後聽到對話，一本滿足。

剛開始的時候，大佬他在演戲。看著大佬現實和傳遞出去的反差，她相當欣慰。

終於，她把一個配合演技都彆扭的門外漢，帶歪了！

可喜可賀！

但最後那個問題，她能感覺出來他的驚訝和期待。

馮嘉南帶著遺憾的語氣，「抱歉，從現有的病例來看，腦損傷狀況都是不可再生不可逆。」

沈閔予：「老師不用道歉，不過是保持現狀而已。」

馮嘉南：「我聽你現在的語氣，似乎有些遺憾。這種情緒對你來說本身就很難得！所以說不定，你身上會發生奇蹟呢？」

沈閔予：「老師不用安慰我。」

「總之，我們不要放棄。」馮嘉南鼓勵，「別忘記，找時間過來重新檢測。至於你父親那邊，我會去說，你別太擔心。」

沈閔予：「謝謝老師。」

通話結束。

沈閔予抬眸，對上蘇黎玖的視線。

她眼中有好奇，有心疼，有疑惑，但沒有他所害怕的厭惡、排斥和恐懼。

他輕笑，「寶，你說的對。馮嘉南教授，的確可疑。」

她摸下巴得意，「還是要繼續觀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