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眾人都離開，大殿內便只剩下聖后、顧念笙以及兄妹三人。

穆芷馥眼看著竺碧沁面色蒼白地離開，心頭一陣暢快，這段時間以來，竺碧沁沒少拿尉竹月的煉丹天賦說事，不論在什麼地方都要提上幾句，仿佛生怕別人不知曉此事一般。

如今藥宗的成績一出，怕是接下來任誰再說起這些話都是一個笑話。

尉羨遲等人都注意到了穆芷馥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的笑容，兄妹三人對視一眼，皆是心知肚明。

「母后，嫂子的天賦你也看見了，她可不是什麼本事都沒有尋常女子。」尉時霖開口道。

穆芷馥臉上的笑容略有收斂，又看了一眼顧念笙，不得不說如果不是白家的影響太過重要，羨遲這麼喜歡這位姑娘，她也不會反對。

「的確很優秀。」穆芷馥道。

這個回答有些超出了眾人的意料，本以為穆芷馥就算是心裡明白，嘴上也是不願意承認的，畢竟她向來都是這樣的性格，從不願意服軟。

「母后。」尉羨遲亦是開了口。

「我明白你的意思。」

不等尉羨遲話說話，穆芷馥便已經直接說了起來。

「顧姑娘的確是一位天才煉藥師，醫術也很高明，我都已經親眼所見，也知曉你想說些什麼。」

穆芷馥沉默了片刻，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之前羨遲對她說過的那一番話，自從百花宴之後，她就已經認真地思索著這一切。

曾經她一直都在想，墨笙笙究竟是什麼孽緣，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突然出現，破壞了羨遲的修煉，現如今的他已經達到了更高的成就。

之所以讓那個女人留在湖心亭，是因為她不能死，只打算等著她十六歲的時候要了她的命，奪回屬於羨遲的東西。

可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向來冷心冷情的羨遲會喜歡上她，甚至於因為這一份感情，選擇了放棄。

分明是處處要強的個性，對自己的一切都追求完美，卻偏偏因為這個女子，寧願忍受那一份不完美，甚至忍受每個月的痛楚。

她曾悔恨過多次，她不應該太過自信，早知道會是如此，她就應該一直囚禁著墨笙笙。

如今那個女人消失，羨遲的這一份希望或許是徹底斷絕了，唯有依靠藥物來緩解他的痛楚，顧念笙恰好會醫術，或許也是一種緣分。

「母后明白你的想法，你應該也明白母后的想法，一直以來，母后都是為你好。」

穆芷馥眸色複雜，「你既心裡有顧姑娘，我也不為難她，可你的身體，你自己也該心裡有數。

尉竹月忽然接近白家公子，為的或許不僅僅是拉攏白家，也是為了白家的寶貝。」

「母后放心，我不會讓它落入聖貴妃之手。」尉羨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