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羨遲嘆息一聲，如此輝煌的薔薇城最後竟然因為一個男人而覆滅，這結果真的太可惜了。

只是，發生的事他們誰都改變不了。

念笙素來感性，聽到這種事情難免會難受，可這次她就像是感同身受一般，說話時甚至染上了恨意，倒是讓他意外。

「念笙，你對此事的感觸好像格外深？」

聽言，顧念笙這才反應過來，思量著道：「我用感知力來觀察這些壁畫後，整個人都帶入進去了。

這一幕幕都在我的眼裡成為的景象，我甚至看見了整個薔薇城的模樣，城門、街道、菜市，像是在這裡邊走過很多次，更像是我就是城池裡的一人。」

她所看到的從來就不僅僅是壁畫上的圖案，而是身臨其境。

所有的一幕都是鮮活的，她甚至看清了薔薇城主的模樣，她身邊的至交好友，以及那位……完顏烈。

尉羨遲聽聞這一切後才明白了過來，難怪念笙會將這一切都印在心上。

「你的感知力和其他人不一樣，與我們所見到的畫面也不一樣。」

尉羨遲眼裡閃過詫異，光是這一點，就已經是最大的不同了。

「這扇大門只有你能打開，證明你與這死城有緣。」

世上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巧合，從別人都打不開這扇門，只有她能打開時就已經意味著有所不同。

「我總覺得，如果你能看完這一整張壁畫，應該會有一點特別的收穫。」

尉羨遲隱約有一種預感，這壁畫恐怕不是別人所畫，而是薔薇城主親自所繪。

這分明是一幅自述的壁畫，而不是從其他人的視角來講述這一切，可當時薔薇城是在一夜之間被滅城的。

按理來說，當時的薔薇城主人已經不在了，那麼她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繪製了這一幅畫？

「是死後。」顧念笙沉聲道。

此話一出，兩人對視一眼，在這一點上他們有著相同的看法。

薔薇城主的信念是突然崩塌的，前一天還歡聲笑語，下一刻就就徹底崩塌了。

她根本沒有時間去緬懷過去的一切，只是在死後靈魂不曾消散，怨念沖天時將這所有一切都繪製了出來。

其實這一幅壁畫不光記錄了她的一生，更帶著她深深的懺悔。

她後悔了。

如果不是她喜歡上了完顏烈，將這毒蛇帶進了薔薇城，所有人都不該是這樣的解決。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過錯。

她恨透了完顏烈，恨透這個男人的利用、背叛、冷血，更恨透了自己。

因為自己的愚蠢，連累了這麼多無辜的人。

城裡的百姓何其無辜，她根本沒有為他們撐起一片天，反倒徹底要了他們的命。

她算什麼英雄。

她是一個蠢貨，打著幫助其他人的名號，要了所有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