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的聖誕節很有意思,儘管室外溫度高的穿個短袖也會熱得冒汗,但仍會在目之所及的地方貼上或擺放象徵冬日新年的聖誕裝飾。如他們所在的這個房間,墜滿雪花糖棍襪子的聖誕樹立在角落,星星燈一閃一閃,喜慶的英文字母鋪滿了整面牆,聖誕頌歌的曲調流淌,中央空調徐徐吹出冷風打在身上,帶來絲絲涼意,勉強算是應了下景。
部長送的聖誕禮物他還沒拆,放在宿舍的床頭櫃抽屜里,今早送給部長的禮物,不知道部長拆了嗎?會不會喜歡……
在長久無人開口的靜謐中,木之本瑾胡亂思考著有的沒的。
空靈神聖的頌歌撫平心裡的煩躁,遠野篤京狠狠一抹臉,打心眼裡嘲笑自己的懦夫無膽,他轉過身,與木之本瑾相隔不過半米,「餵小鬼,今天…抱歉了。」
木之本瑾回過神,「是我沒有聽前輩指揮。」
「行了別說了。」遠野篤京自嘲一笑,若不是年齡地點不允許,他都想抽根煙,好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窘迫,「不管怎樣,比賽贏了是好事,到此為止吧。」
木之本瑾定下心神,遠野篤京從他翡翠湖似的眼眸里看見了他臉上分外明顯突兀的不自然,仿佛一面明鏡,清清楚楚反映出他心裡極不願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他比國中小鬼弱。
遙想當初與君島育斗分享自己最喜歡的處刑家族是斯特凡諾普洛斯時的興奮,遠野篤京便覺那場和斯特凡諾普洛斯後裔的比賽如附骨之疽般讓人耿耿於懷。
被偶像全盤否定的絕望,依靠他人憐憫才能贏得比賽的『恥辱』……
你當初看著被打成死狗一樣卻還自作多情想要保護你的我時,心裡又在想什麼?
「我沒有看不起前輩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場比賽該有前輩來定奪。」哪怕已經過去一天,木之本瑾也不清楚雙打搭檔生氣的點,他平靜道「而且我有計算過,這場比賽不會輸。」
在他看來,如果不看希臘隊千奇百怪的處刑法,斯特凡諾普洛斯兄弟的實力其實並不比遠野前輩強多少,誠然遠野篤京被打得很慘,但木之本瑾認為,這或許和遠野篤京沒調整好面對同類人的心理有關。
遠野篤京心裡五味雜陳。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什麼叫計算過不會輸,這句話換個意思不就是有他在,自己無論做什麼都對比賽影響不大唄。
「小鬼,別太得意了。」遠野篤京狠狠揉搓他的頭毛出氣,半晌,建議道「你不適合雙打,找教練說一下吧,算了,我去說吧。」說著,轉身準備離開。
木之本瑾一愣,他打了一年多的雙打,所有和他搭檔過的人都告訴他,和他雙打非常愉悅,為什麼到遠野前輩這,卻變成了不適合?
「等一下。」他在悠揚曲調中叫住遠野篤京「是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不,你做的非常好,不過雙打有點浪費你的才能了。」遠野篤京半邊身體溶於陰影,白亮的燈光照進他的眼底,他輕輕笑了下,像普通前輩囑咐後輩一樣,他看著木之本瑾的眼睛,對強大而不自知的小屁孩道「成為揮刀的人吧,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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