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丟人了。」
還好方才她在馬車裡,沒進宮在登極殿外等賀重錦,這幅樣子被朝中文武百官們看見了,會連帶著賀重錦一起被恥笑的。
對了,還有劉裕和太后,前幾日進宮去見他們,江纓都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從不敢失了體面。
用不施粉黛的臉都覺得不妥,更別說是這幅天崩地裂的模樣了。
賀重錦:「這里也有。」
江纓低頭一看,淡藍裙衫上也有一片黑乎乎的墨跡,她說:「夫君,來時的路上我正在寫字,馬車停得突然,墨硯倒下去了,許是在這個時候濺我一身吧。」
她記得自己寫的太入迷了,把硯台撿起來後用毛筆蘸了蘸墨,繼續在宣紙上書寫,根本沒注意別的。
這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將那面被倒扣的銅鏡翻轉,鏡子再次映照著江纓那張髒兮兮的面孔。
「總要正視自己的。」他溫聲道,「用心洗,會有洗掉這些墨汁的那一天。」
江纓並未聽懂賀重錦話中的深意,茫然地點點頭,他又問她:「纓纓今日,為什麼會忽然來宮門外接我?」
她答:「因為我想和夫君一起去姚遜家查案。」
起初江纓不打算出門,想著在家中練習八雅,後來見到文釗,順口問了一嘴案子,文釗說賀重錦今日去見姚氏。
江纓聽說,姚遜剛死之時,姚氏跪在大理寺前哭訴,最後賀重錦鬆了口,才准她去見賀夫人的屍首。
婦人喪夫,本就是一件痛心疾首的事,江纓想到之前賀重錦在地牢時詢問呂廣的情形,不由得在心裡隱隱擔心。
一張榻上,一個錦被裡睡得久了,她這個夫君如何對待公事的,江纓再清楚不過了,只是對待男子尚且可以狠厲些,對待女子怎能行?
得看緊他,免得弄砸了案子。
賀重錦望著江纓,烏黑官帽之下是青年俊逸的眉眼,他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的手,答道:「好,賀相府再大,也不比外面,等查完案我們一同回府,因為還有一些東西我沒給你看。」
「什麼東西?」
「現在告訴你尚且還太早。」他笑,「算是.......是驚喜。」
驚喜二字,與一朝宰相實屬不太相襯,但還是從他口中說出來了。
江纓點點頭,同樣握緊了賀重錦的手。
她忽然覺得有個夫君是很不錯的,從前自己除了讀書,就是圍著江夫人轉,時常還要面對吳姨娘和許姨娘找茬。
現在身邊只有賀重錦一個人,他平日裡又忙於國事,性子沉穩,她讀書時清淨不少。
不僅如此,退一千步一萬步來講,至少今年去桂試八雅,江纓再也不用翻牆了。
姚遜的家住在皇京東街一處巷子口裡,巷子口狹窄,幾歲大的幼童們進進出出,嬉笑打鬧,賀府的馬車太過寬敞,根本進不去。
見到了,江纓放下墨筆,賀重錦道:「夫君,恰巧我寫完了,我隨你一起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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