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為,這膽小怯懦的江家嫡女會哭得兩眼昏花,跪在地上求郎中救賀重錦。
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
這時,林槐接著道:「但宴上的吃食,院中的每一名學子都有食用,如若有毒,我們為何安然無恙?」
是啊,為什麼別人都沒事?
江纓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是那樣的從容又鎮定:「宴上的吃食,還在吧......」
*
江纓帶著郎中檢查了宴會上的所有吃食。
郎中用銀針將宴會上的吃食都一一測試過,並沒有毒,既然不是毒,那就是能夠激發餘毒的藥材了。
江纓想,看來那下毒之人為了確保不傷害其他人,並沒有使用毒藥。
她的視線無意間落到了桌上的那一晚胡辣湯,當即對郎中道:「快驗一驗這個!今日我喝過,味道與以前不一樣了!」
果不其然,當郎中喝下胡辣湯時,白眉一皺:「這是雪晶草,怪不得,雪晶草不畏嚴寒,是極陰之草,所以才會激發賀大人體內的餘毒。」
江纓堪堪倒退了兩步,喃喃道:「雪晶草......」
如果是賀重錦,賀重錦會怎麼想呢?
迷茫的思緒逐漸冷靜了下來,像是在驚濤駭浪之中堪堪穩住的船。
江纓想,雪晶草只有北境才有,是雪蠶的食物,如果是北境之外的人,是斷不會知曉雪晶草的特性,如果是雪廬書院外的人,也不會有機會在胡辣湯中下雪晶草。
是雪廬書院內的人嗎?
她想到了那個死在雪原上的女刺客,似乎是為了與什麼人赴約,這雪廬書院之中,還有汝南王的人。
一定是那人在院中盜走了試題,而女刺客則將消息傳遞到皇京,再設法誇大其詞,引起寒門學子們的人心浮動。
那人會對自己和小歲安動手嗎?
*
夜半,賀重錦曾清醒過一瞬,他看到江纓正伏在塌邊疲憊地睡著了,伸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痕。
江纓模糊睜眼,見他醒來,當即一喜:「夫君!」
賀重錦有些虛弱:「我要死了嗎?」
聞言,江纓絲毫不給他的傻話留下任何的餘地:「我曾見過一個婦人,她家中死了丈夫,只留下了她和嗷嗷待哺的孩子。」
他感到不解,隨後說:「我的纓纓不是尋常女子,萬不能那樣做。」
江纓忍了一整天,在賀重錦溫聲喚她纓纓時,就再也忍不住了,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全然不像是已經當娘的人。
「不,我一定會那樣做的,我會帶著小歲安跑到荒郊野嶺,在夫君的墳前先哭上個三天三夜,然後把你的棺材挖出來,帶著小歲安一起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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