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揭還在看手書,聞言很自然地偏一下腦袋,晏在舒把手往上摸。
「怎麼還這樣燙?」晏在舒納悶兒,「要不我送你去趟醫院。」
「不用,」孟揭聲音確實啞,「等藥效起來。」
「二十分鐘了。」
「不夠。」
「會不會傳染的?」
「不會。」
「……你這麼確定?」
「確定。」
「馬上開學了,話劇也要開始排了,過兩天還要跟裴老三戰鬥,這當口我不想病。」
「你不會生這病,你很正常。」
這話講的,怪是挺怪的,卻咂摸不出哪裡怪,晏在舒不想了,嗖嗖地抽了幾本老晏的藏書給他:「你也很正常,這年頭誰都有點病,有什麼大不了的。」
孟揭手指搭在腿上,頓住了,誰要她這麼解讀的,誰教她這樣安慰人的,孟揭自認不管是在診室還是晏在舒家,他對這倆地方的心理預期都相同——他是來治病的。
不管之前的牽扯是出於什麼理由,起碼今天,他目的明確。
他想的是讓那漆黑的欲/望別再無休止地蔓延下去,想那一陣陣針刺般的煩躁感別再發作,如果晏在舒同意,他會在做好應當的服務之後,向她討要那麼一點藥。
有負罪感嗎?有。他覺得自己像個沒道德的渾蛋。
同意——服務——討藥。
所以這個流程不能錯漏,不能顛倒,不能頭重腳輕,這是他事先想好的,但晏在舒偏偏想岔了路去,搞得他此刻不上不下,解釋嗎,那時機已經過了,不解釋,又實在離譜。
在他進退兩難的時刻,她突如其來那麼一手溫情牌,也讓孟揭心裡不是滋味兒,就像胸口炸了個水龍頭,冷暖水一起暴開,兩股溫度對沖,沖得他哪兒都不舒服,於是舌頭也異變了。
「是嗎,病起來,是看不懂藥效和說明書這種症狀嗎?」
「……」晏在舒冷笑一聲,「病死你算了。」
晏在舒管他怎麼想。
她抱著「你既然主動送上門來,那我勉為其難地,抱著人道主義精神接收你個病號」的心情把孟揭帶進家裡,不是為了聽他毒舌嘲諷的,說完轉身進書房,抱著一疊書上了樓。
半小時後,孟揭也上了樓。
推門進來的剎那,晏在舒朝他扔一抱枕,孟揭挨了這一下,又咳嗽了一聲,倒沒裝,他這幾天確實容易口乾舌燥,抬頭,對上晏在舒的眼神。
樓下坐那半小時可能喚起了那麼點兒「換位思考」的美德,孟揭把抱枕擱沙發里:「你彆氣,是我錯。」
晏在舒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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