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口的台詞他們都懂。
在克羅埃西亞那會兒,孟揭在研討會行程里擠出了一晚上的空閒時間,乘飛機到理事館,又坐了五小時車,才「從天而降」式地出現在晏在舒跟前,結果早餐也沒安安生生吃一頓,就趕著時間走了,晏在舒回國前,本來是沒把孟揭劃在伴手禮範疇里的,但臨了還是改了主意。
對,因為那時候沒有好好吃一頓早餐,所以給他帶了那家咖啡店的餅乾。
明明是能刮著他掌心,皮得要死,撩得要死地說出「我就是沒良心啊」,這樣的人,轉頭卻把那種小事記了好幾天。
不知道為什麼。
晏在舒的手指在紙袋上輕輕撫,把那褶皺撫平了些,孟揭只是看著,就覺得脊骨上一直繃著的神經也被撫平了,那股強烈的破壞欲和入侵欲逐漸消失。
就好比一個人長久在霧霾濃重的海域裡沉浮,看不到登岸的可能,只有那麼零星的機會能浮上水面,吸一口救命的空氣,隨後又要被那跗骨的病癮拖下水底,再在即將窒息時浮上去,再沉底,循環往復。
但現在,仿佛整個人徹底從水裡脫身了,爬上了浮板,雖然前路還是浮滿霧障,但總算能自如地呼吸。
心理作祟,孟揭在這一刻似乎聞到很多味道,有儲物箱裡舊書舊照片的味道,有打包回來的蝦餃和海鮮餅的味道,還有晏在舒身上的柑橘沐浴露味兒,和她頭髮里散的清香。
非常清晰,非常豐富,也十分尋常。
可,不就是幾塊餅乾嗎?
他以為前幾天夜裡,在他進門時,在他生理上最不穩定的時候,短暫地親那麼一下,就能讓情緒穩定20%已經很了不得,但這一刻的感覺比接吻更複雜。
這禮物甚至不具有唯一性。
可能只是晏在舒買咖啡時,隨手帶的那麼一件東西,為什麼能比那造價昂貴的藍色藥片更管用?
幾塊餅乾而已。
他不明白。
邊角都碎成渣了,吃一口搞不好要見祖宗。
長久的沉默里,晏在舒不知道他搓著餅乾袋看什麼,可能是在嫌棄,可能是覺得帶禮物這行為多餘,她不太在乎:「走的時候記得幫我丟了啊。」
孟揭說好,隨後隔著袋子把那碎屑撥了撥,走到玄關,有猶豫那麼三五秒,然後把紙袋放在架子上,跟他的車鑰匙一起。
晏在舒不知道。
***
孟揭帶的晚餐很好吃,他這種嘴叼得上天的人,會開半小時車去打包,就能看出味道好壞來了,他們吃過晚飯又對了一會兒戲,中途唐甘打過電話來,問她明晚能不能空出時間。
「跟那位師弟約了時間,晚上八點半在付玉酒店,行不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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