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在舒摸出手機,隨意擺弄了幾下,淡聲說:「那是阿嬤把你踢出信託受益人了?還是公司倒閉了?」
裴庭仍舊沒回。
晏在舒慢悠悠劃著名手機照片,把雙腿一疊:「要為著情情愛愛這麼幅樣子,那就過了啊。」
「你都知道,你還要問。」嘶啞的一聲回。
晏在舒收手機,正正經經往他臉上落一眼:「如菁回來的事我知道,她現今做什麼我也知道,但恕我直言,這些事兒,打你自己玩砸那層關係之後,你就沒有過問的資格了,當初作天作地,現在這副樣子給誰看?」
「那她跟雍珩的事你知道嗎?」
晏在舒明顯愣一下,脫口問:「你們這檔子事,跟雍小叔有什麼關係。」
裴庭終於回視,目光挺沉的,像是終於想起來他們這團層層疊疊的關係網,前一刻的頹喪都轉變成這一刻的質問:「你跟孟揭談著,孟揭跟雍珩好得穿一條褲子,這事你不知道?」
一些從未聯想過的瑣碎細節隨著這句話,從記憶里一一析出來。
「小叔給看了學校,他讓我學畫,可我是學新聞的啊,除了嫌疑人畫像,別的什麼也不會。」
「小叔說我洗完頭像黑煤球,黑煤球是什麼你知道嗎晏晏,我剛剛查了一下,我勸你不要去看。」
「小叔說不能拒絕信託收益權,他騙人,律師明明說可以。」
「有一天撞見他在買唇膏,沒想到他喜歡那種卡通圖案的,小叔有顆粉紅少女心。」
腦子在反應,神情也一點點凝起來,而這時門口適時的一道敲門聲,打斷了他倆微妙的對視,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把兩份面端到桌上,「您的面,這邊上齊了,如果還有需要請按鈴。」
滾輪骨碌碌地碾過地毯,一串悶響過後,包廂門再度關緊,晏在舒捋了下耳發站起來,已經從先前的震驚狀態抽出來了,攤一下手:「先不說你這是不是主觀臆斷,就算是,他們一沒有親緣關係,二沒礙著你們任何人。」
「你們走得近,我就問你一句,她對雍珩有沒有那意思?」
「我們走得近,所以我不會給你透露半點兒。」
「我是你哥!」
「那也得排姐妹後邊。」
「那你不想害她吧,雍珩怎麼能行!雍珩是什麼玩意兒你知道?」
「我不知道,」晏在舒笑得挺淡,「但你做的爛事我每一樁都清楚。」
裴庭胸口一起一伏,眼里的火星都要呲出來了,晏在舒半點兒不怵,坐桌前,挑了幾筷子面,剛吃沒兩口,邊上椅子一沉,裴庭也悶不吭聲拿起了筷子。
這陣仗,少說也得有一兩天沒吃過東西,晏在舒不餓,喝了點兒湯暖過身子之後就停了筷,一邊轉著桌上的小擺件,一邊看著裴庭:「別管那些事了,這種事就是單行道,你再跑,還能跑回十九歲嗎。」
裴庭幾口吃完了面,擦著嘴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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