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孟揭從小到大都跟他們這群小孩不一樣,他孤僻,寡言,聰明到讓人牙痒痒,可以一坐發一天呆,對規律有次序的積木樂高的興趣比對玩兒的興趣大,他家裡也複雜,叔父輩龍爭虎鬥二十年才有定局,父母疑似不合,沒有正常的家庭關愛,只有違反常規的揠苗助長。
把臉埋進枕頭裡,晏在舒深深吸口氣,可能是因為感情和狀態都變了,她忽然有那麼點兒心疼。
一晚的思想鬥爭結果最終出爐,她決定要在周末時把這事兒攤開跟孟揭聊聊。
因為以「不走心」為由折騰過他,也不止一次把他的示好貼上不懷好意的標籤,在那段看似正當卻四處漏風的關係里執著於一個上風的位置。
想撩就撩,撩完就走。
先入為主地把他的行為模式也定義成「只走腎」的狀態,來自家族和外界的壓力都會被他微妙地轉移,施加到他身上,甚至晏在舒以「想專注自己,不想被干擾」的名頭跟他斷掉那層關係時,他最終也接受了。
沒辦法的。
沒辦法不愛晏在舒。
晏在舒知道他是妥協了,他妥協了那麼多次,才等到晏在舒願意正視這段感情,所以她也要讓他的情緒落地有聲,有正向反饋。
晏在舒想的。
晏在舒知道要怎麼愛人。
她從前不想愛孟揭,現在想要慢慢扭正,以公平的態度正視他的需求,表白的話是她說的,所以一晚上都在反覆斟酌這件事情。
與其隔岸觀火,不如掰開揉碎講清楚,她要坦白看到他心理報告這事兒,也要了解他現在的心理狀態,她知道他對她有近乎偏執的需求,她會嘗試理解。
她真的想的。
***
第二天起了個早,帶孟揭上她常去的早餐店吃了頓飯。
霧蒙蒙的濕冷天,早餐店開在巷子裡,店只有十平米不到,三張小桌都坐滿了,食客都是附近的學生和上班族,一大桶豆漿就擱在門邊,晏在舒拿大勺打了兩碗,遞給孟揭,又給剝蛋殼,又給他調小籠包的蘸料,還特意沒加醋。
他倆的角色有點兒倒過來。
晏在舒照顧自己可以,不太習慣照顧別人,而地主爺倒是挺自得的,看了半天,眼里的興味始終很濃,然後在她剝了一手碎蛋殼的時候伸手去接,晏在舒說,「抽張紙。」
「不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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